130 陈靖被偷的那两封信几经辗转,从上原到丹陵,最终又回到了淮宁严卿的大营中。 此时回去襄城的唐灿尚未有消息传回,在唐灿出发之前,二人已经心知肚明,无论贺兰艺怎样百般刁难、投机取巧,只要能保证贺兰艺向南来,他提的一切请求都要答应。请唐灿回去传达,不是为改变计划,而是请多多注意对贺兰艺的防备,以防他再办出个更加令人吃惊、猝不及防的事情来,另要注意原容,贺兰艺既然选择保原容,定是手把手地将南下的计策传授于他,以保性命。 唐灿回襄城后,原在通信还是见面的问题上与谭舒和谢云鹤讨论了一番,待决定往山中一趟后,谭舒和谢云鹤出现了分歧,二人都争着要去。 唐灿不能向着任何一个,于是问谢云鹤:“谭舒去,你同意么?” 谢云鹤不同意。 唐灿又问谭舒:“谢云鹤去,你同意么?” 谭舒不同意。 唐灿微笑着点头:“好!那就我去。” 谭舒和谢云鹤定在原地,不及反应,唐灿已经大踏步地离开,出发去建胜了。 * 钟凝雪闲来无事时,在想究竟该给原真安排个怎样的下场,原真一生东掠西夺、作恶多端,又常以弱者示人,胆小的要死,为求生愿低声下气、自辱尊严,不能看得他真面目的人怕是要被他的弱小、楚楚可怜所迷惑,而在他铁蹄之下葬送过多少无辜性命,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样一个人要是善终,天理不容。 钟凝雪本想出些眉目来,待唐灿将淮宁的情况送到,钟凝雪顺着这眉目向深里想了想,基本定下了该怎样处置原真,要是原容真的来,一切就都好办了,但严卿的处境,暂时想不出法子来改变。 严卿的态度一变,前功尽弃。 唐灿自知这般沉重的话题不该多提,便缓和气氛将他来山中的历程、如何碰见了缩头缩脑、灰头土脸的原真,又如何找来的山洞,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通,以给陈谦润和钟凝雪思考的时间。 陈谦润当真是一言不发,钟凝雪倒是有心情与他说上几句,唐灿向着沉默的陈谦润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王爷他……” 钟凝雪道:“他在想贺兰艺不除,不止严卿师兄,我们这伙人都要被他算计,说不定都成了卖国贼,有家也不能回了。” 这话说的夸张,但没夸张到哪里去。 唐灿正色道:“我愿与严将军共担罪名,一同……” “你这是添乱,”钟凝雪打断了他,起身道,“单是严卿师兄,我们已经万分的愧疚了,你要是再牵扯进去,该叫我和王爷如何是好。” “万一意外发生,将军翻不了身,总归是……” “讲义气不是这样讲,你看重他的名声,不惜自己的,他同你想的一样,凡重义气之人,他人要胜过自己,不说我和王爷不同意,严卿师兄更不会同意。” 陈谦润这时说道:“即便你去了淮宁,他也会想方设法叫你离开。陈靖要是真的信了严卿兄长的谋反,因此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甚至选择立刻报复,他也不会去打贺兰艺,报复到贺兰艺头上去。” “他会去找严将军的麻烦,他不允许这般背叛,因为严将军不同史文玉之流,他默认严将军是他的人。”唐灿道,“那我更应该……” 钟凝雪道:“你若非要去,我和王爷也拦不住你,可严卿师兄好歹要提前知会一声,他若同意,我和王爷自当二话不说、立刻准许。” 唐灿哑然,半晌才道:“将军怕是不会同意。” “那这事就不必再花费时间去打扰严卿师兄了,”钟凝雪道,“能想出办法解决的事情,自当全力以赴,暂时不能解决的,要尽可能地不去添乱,直到我们想出办法的那天。” 钟凝雪想在山洞中走动几步,因手腕还绑着细绳,在外人面前来回“展示”,终归是不妥,她又重新坐下了,问唐灿:“贺兰艺给陈靖送上他和师兄的往来信件,我们也可以给陈靖送上我们和师兄的往来信件,这是反驳贺兰艺栽赃陷害、还师兄清白最有力的证据。” 唐灿沉默不语。钟凝雪接着道:“这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想到的,可为何没有一个主动提出来?” 钟凝雪自问自答:“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么办不行,看似是个万全之策,实则是不顾大局的任性。我们只能等,倘若一切顺利,会等到合适的那天,严卿师兄也就有充足的理由同我们站到一起了。” 唐灿开口道:“因为陈靖的怀疑,不听将军任何解释、认定将军确有通敌之罪的怀疑。” 钟凝雪点了点头:“为了暂且稳住陈靖、稳住朝局,不影响边疆的战事,暂不能拿来示众,告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