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楚的军士遵守约定,怕误伤了人,所以无人动手。 原真的心彻底凉透了,这是在他认为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了,那么现在等贺兰艺来救他相当于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他现在回不去北晋,在他和原容之间,贺兰艺会选择原容,单凭方才他与钟凝雪和陈谦润的对话,他已有背叛之心,就足够贺兰艺终止合作,不再与他往来了。 心腹还在吵吵嚷嚷,原真沉迷思考,不曾打断,一旁的马恐怕是听不下去了,在二人争到激烈之时,毫无征兆地抬了马蹄子一人身上来了一脚。 二人愣住了,面面相觑,又因那是原真的坐骑,不敢报仇,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了片刻,不约而同闭了嘴,一句话不再说了。 * 陈谦润和钟凝雪本是等谭舒,却先等来了谢云鹤。谢云鹤只带了二百人,其余一千多人留在了安林,在原真逃走后不久,与他们碰了面。 “殿下、王妃,”他稍稍低了低头,算是行礼,礼过开口道,“卫凡去了襄平,安林暂且无事,我便自作主张回襄城来了。” 他说自作主张,是早就知道他要是向陈谦润提返回襄城这样的请求,陈谦润必然不会答应。 “去追原真,我和王爷二人就够了,”钟凝雪先道,“谢将军可以暂时在安林歇一歇,这些日子实在是辛苦,往后也有更辛苦的时候。” 谢云鹤道:“谢王妃的关心,只是单我一人闲着,我过意不去。” 钟凝雪不擅长解决诸如出于好心办事此类事件,她便侧头低声对一旁陈谦润说道:“这该怎么说,我不知道了。你来说吧。” 陈谦润:“……” 这话说完,她当真是留他们二人,对着谢云鹤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便转身走了。 陈谦润:“……” 谢云鹤:“……” 正是在陈谦润同谢云鹤不知谈论什么时,谭舒领了大部队自西浩浩汤汤地来了。 那气势同原真的部队天差地别,像是上了前线大胜而归。谭舒自马上潇洒地跳下,拱手来拜见陈谦润,道:“王爷。” 又礼貌地面向谢云鹤,道:“谢将军。” 钟凝雪离得远,谭舒自是不会多留,待二人回应后,接着去拜见钟凝雪了。 “郡主。”谭舒行礼道。 “这些日子你受累了。”钟凝雪请他不必多礼。 “是属下本分,”谭舒道,“我还要谢郡主和王爷的信任。” 谭舒接着问道:“原真可曾到过?” “向南逃了。”钟凝雪道。 “果真一切都在郡主和王爷的预料之中。”谭舒道。 “原真太怕了,以至于对贺兰艺这根救命稻草抓住紧紧不放,但凡有一点主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上套。”钟凝雪对谭舒说道,“去襄城歇息一段时间吧,原真我和王爷去追。” 谭舒自然不肯:“眼下我既无事了,哪有让郡主和王爷亲去的道理。”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钟凝雪道,“我们要等原真联系上贺兰艺,再做决断。” “另外,”钟凝雪补充道,“原真被困燕郡的消息一旦传到北晋,北晋就乱套了,就是原真能侥幸回得去,那国君的位子也不是他的了。” 其中道理,谭舒明白,他道:“原真定是死守这个消息,哪怕不再相信贺兰艺,也会请他帮忙保密,或是向北晋传去虚假信报,他外出北晋来大楚,冒险深入虎穴,是为了北晋的安危,并非被引诱来的。” 钟凝雪点了点头。 “那我们该怎样做?”谭舒问道。 “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钟凝雪道,“北晋现在还不能乱,原真也还不能死。” 钟凝雪接着道:“王爷定会请谢云鹤回去襄城,待他们商讨完,你和谢云鹤一道返回,我和王爷就不回军中了,直接向南去。” 谭舒不解,道:“去追原真不是还尚未定论么?” “去襄平,”钟凝雪道,“原真的活路在襄平。另外原真是个能逃会跑的,即便不立刻将他捉住,也不能离他太远了,否则危机之下出了燕郡,跑到大楚别的地界去,就是个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