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斗无异于将疆土拱手归还大楚。 “原将军不要忘了前不久崇岭的事。”陈谦润提醒道。 那真是一个相当丢脸的记忆,原真实在不想重新回忆一遍,结合今日之事,当真是囧态全都教这陈谦润和钟凝雪二人尽收眼中了。 陈谦润给他面子,不提他两次栽到差不多同样的陷阱里,他道:“贺兰艺故技重施,想借我们之手,不费他贺兰艺一兵一卒,将原将军置于死地,原将军真的能咽下这一口气么?” 原真不能确定贺兰艺确实算计他了,他还是暂且不答。 “唇亡齿寒的道理,原将军知道,贺兰艺也知道,否则你们二人不会达成合作,使北晋和东亭仿若亲密无间,”陈谦润道,“可倘若原容此时已经将北晋的军权收到他的手中,对贺兰艺来说,这才是贺兰艺会义无反顾选择原容的理由。” 陈谦润说道此处,钟凝雪笑了,竟向原真道歉:“方才拿原将军和原容开了个玩笑,希望原将军不要介意才好,殿下说的才是真的贺兰艺选择拿谁来当战友的要考虑的。” “唯一要考虑的。”钟凝雪强调,她问原真,“原将军确定能无牵无挂地离去么?死容易,可死而复生就是做梦了。” 原真终于道:“敢问郡主知道贺兰艺此时在何处么?” 钟凝雪摇头:“倘若知道,我们倾全军之力也要将他拿下,事实上对于他的踪迹,我们一无所知。” 原真犹豫不决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他道:“我该怎么做?” “方才殿下问的,你还记得么?”钟凝雪道。 原真问:“贺兰艺和严卿么?” 钟凝雪点头,正要接着问话时,突来一阵烟雾,令人睁不开眼、看不清人,人群一阵混乱,钟凝雪在那嘈杂声中,被拉进一个没有温度的怀抱,是陈谦润。 彼此视线里只有浓烟,看不清楚人的样子,陈谦润紧紧抱着她,跟她说:“抓紧我的手。” 钟凝雪胡乱摸了一阵,才准确地摸到陈谦润的手掌,陈谦润也在着急找她的手,此时握在一起,便是紧紧握着,不再松开了。 这烟雾竟是持续了半柱香那样长,才渐渐散去,待视线明朗,哪里还见得原真的影子? 领头的军士重整队伍,周边安静了下来,不多时来报:“禀王爷王妃,原真和原真带的所有人全都逃走了。” 他说着话,将头又向下低了一低,道:“不留一人,是属下……” 陈谦润还同钟凝雪牵着手,一边拿手帕擦拭她脸上沾染上的黑灰,一边打断了领头的话,道:“不怪你,逃跑本就是原真的看家本事,但凡有一点机会,也能教他抓住。” 领头又问:“那殿下,用不用属下派人去追?” “我们不确定是原真自己逃走的,还是有人来救,”陈谦润道,“若是后者,有可能有去无回。” 领头道:“是。” “教大家原地歇息。”陈谦润道,“待等来谭舒,再一同出发返回军中。” 领头的没能理解的了等的为何是谭舒,不便斗胆去问,于是领命去传令了。 陈谦润将钟凝雪脸上的灰擦得干干净净,跟她说道:“好了。” “谢谢。”钟凝雪向他道谢。 “这么客气么?”陈谦润笑了。 钟凝雪不看他了,视线东南西北地看了一圈,才道:“应该等不久,谭舒就来了。” “嗯。”陈谦润将手帕收起来,余光中,见钟凝雪盯上了他的手帕,他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你脸上也有灰。”钟凝雪对他说道。 “没事,”陈谦润道,“我看不见是哪里,乱擦一通,万一再擦成一个大花脸,就更难看了。” 钟凝雪点了点头,又去看了那手帕一眼,继而看了看她装有手帕的衣袖,最后看了看陈谦润的脸,道:“那就回去再洗吧。” “……”陈谦润道,“好。” “那灰不影响你的脸。”钟凝雪又道。 陈谦润:“……” 她停了停,又补充道:“就是擦成了一个大花脸,也不影响。” “……”陈谦润叫她一声,“雪儿,往后夸人可以先想想,觉得人家能听出来是夸人了再说,否则人家可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钟凝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