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谢云鹤是独身一个人去么?”钟凝雪问道。 “我想的本是他一个,一同商议时,他提出请卫凡与他一道同往。” “他真是……”钟凝雪不知如何评价,“相当的奇特。” 无论去的是谁,不带兵是一定的,否则领着大部队声势浩荡地去,哪里是去商量和谈的,分明是通知原真,令其迎战,尽管早晚要走到两国交战那一步,但时机未到,如此不是妥当之举。 有谢云鹤,饶是仅有两千人,原真急了眼乱来一通,抵挡一阵不成问题,他一个人就能办妥的事,却要卫凡同往,是在变相的让陈谦润对他放下警惕,他绝不是心术不正之人,不会借机谋取私利。 且一提,就是卫凡这样的大将,这当真是不用解释一言一语,就让陈谦润放宽了心。 “你答应他了么?”钟凝雪问道。 “答应了。” 钟凝雪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手。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陈谦润仍停在她一边,问道。 “我会跟他一起去。”钟凝雪另倒了一杯茶,递向陈谦润,“到了再返回来,这么办一回,下次他就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了,他也就知道我是真的信他了。” 陈谦润接了茶水,仍不坐下。 他虽表示了疑惑,钟凝雪还是看得出那是他装的,她问陈谦润:“你应该也这样想过,是不是?” “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但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没那样去做,”钟凝雪仰着头问他,“是觉得卫凡可以完全的代表你么?” 陈谦润认真摇头:“不是。” 却不继续往下说、解释究竟是何种原因了,如此静默片刻,钟凝雪将陈谦润手中的茶杯又拿回来,放到桌上,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说道:“坐下吧。” 她接着道:“教谢云鹤这样的人去做使臣,难以想象会是个怎样诡异的场面,又能谈出个怎样诡异的结果来。” 陈谦润坐下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什么是肯定的?” “肯定吃不了亏。” “换任何一个,凌霄、卫凡,也都一样吃不了亏,但是谢云鹤,我依旧想不明白他来北疆究竟所谓何因。” 陈谦润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有明白的那天。” 提及凌霄,钟凝雪想起方才的事情来,她问道:“安乐公主会来北疆么?” “她既然去了临歌,定是要插手往我们与陈靖之间的争斗了,北疆多半也是会来的。” “安乐公主到了以后,秦臻的踪迹就不能再想方设法地隐瞒了,不然未免令贺兰艺将这计策看透了。” “我当时想的是倘若安乐不插手,临歌的情形又实在糟糕,”陈谦润顿了顿,才道,“还有卫凡。” 陈谦润在一开始就没想过给临歌找后路,一则那是名正言顺属于他的,他人在,危机四伏,他人离开,倒成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除了陈靖,没人敢没事找事把麻烦找到陈谦润头上去抢占临歌的地盘;二则哪怕是陈靖要临歌,也不会上来就使派兵强占的法子,除非哪天陈谦润明确地将枪口对准了他,又或是因其它事情惹恼了他,否则他不能这么办。 可形势是时时变化的,自觉万无一失的也可能瞬时变成危机重重的。 钟凝雪似乎在叹息,问道:“你说的糟糕是指战事吧。” “陈靖要是把主意动到史文玉和朝离那里,”陈谦润道,“危险的就不只是临歌了。” “此次安乐去临歌,表的是态度,”钟凝雪道,“即便她不带一兵一卒,只她人往临歌一趟,便是无人敢在这时打临歌的主意。” 钟凝雪只说了其一,是完全好的一面,其二则是此举有可能带来的暂不能定论是好或是坏的影响,这话钟凝雪不便讲,陈谦润是安乐的亲哥哥,他没有忌讳的,他接上了钟凝雪的话,道:“她既然表了态度,陈靖对她就不得不防了,而陈靖的脑子会往哪个方面防,有时候是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但是孟国公的脑子,我们多琢磨琢磨,还是能琢磨明白的,陈靖这时候还离不了他。”钟凝雪道。 “史文玉。”陈谦润道。 钟凝雪点头,加上两个字:“丹陵。” * 安乐公主在临歌停了两日后,竟意外地向陈靖求了道圣旨,她要去燕郡,一是将贺礼亲自交到她的哥哥嫂嫂的手上,二是她要为打东亭尽一份力。 正当陈靖对此迷惑不解时,又有秦臻来信请旨,他要从北疆回来,到临歌接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