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选择离开的自由。” 谭舒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钟凝雪本就没有为难他之意,如此做法是想知道他对于出兵燕郡的态度,至于陈谦润,从方才换茶水到往火盆加炭火,能看出来应该是个听他们家王妃话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他先前没有立刻回答钟凝雪的话要他的脑袋。 谭舒自觉逃过一劫,钟凝雪却在这时将属于她的一半兵符交给了谭舒。 谭舒不敢接,他惊讶:“郡主……” 陈谦润将那火盆烧旺了,往钟凝雪身旁挪了挪,终于去看谭舒了,他似是开玩笑:“郡主对你如此信任,谭将军便收下吧。” 这哪里是信任,分明是控制,哪怕未来某天谭舒选择离开,那他也要亲自来向钟凝雪告别,兵符这样重要的物件,他怎敢一同带走。 而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陈谦润他得罪不起。 谭舒胆战心惊地接过兵符,又胆战心惊地离开永乐殿,脑中只想着钟凝雪最后同他说的“暂定今晚率兵进入临歌城与卫凡接应”这句话,至于送他出王府的卫凡同他都说了些什么,他一句没听脑子里去。 永乐殿只剩陈谦润和钟凝雪二人,谭舒走后,钟凝雪先问陈谦润:“从谭舒身上,你看出来什么了么?” 陈谦润反问她:“你看出什么了么?” 钟凝雪道:“谭舒不是胆小如鼠之辈,是征战沙场能以一挡百与敌方拼死搏斗,将国家大义放在个人性命前面的英雄,他今日的表现,应该是有其它我们没想到的顾虑。” 陈谦润问:“什么顾虑?” 钟凝雪老实道:“不知道。” 继而问他:“你怎么想的?” 陈谦润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钟凝雪道:“有结果么?” 陈谦润道:“没有,但是能看得出你对谭舒这个人的肯定。” 钟凝雪低头看了看火盆,说道:“其实跟在父亲身边的人,都是我愿意相信的人。” 陈谦润沉默了一瞬,才道:“钟侯爷的眼光自然不会出错,尽管我们不能分辨谭舒犹豫出于何因,至少能肯定他的人品。” 钟凝雪去看他:“你也相信父亲么?” 陈谦润点了点头。 钟凝雪道:“若是将来在谭舒身上出了什么岔子……” 陈谦润没让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你觉得会出什么岔子?” 钟凝雪回答不上来。 陈谦润笑了笑,说道:“那就是不会出岔子。” 钟凝雪:“……” 卫凡回来时,带了王府中几名部将,全是钟凝雪不认识的,王府军队的安排事宜,她不便在场,于是借口离开,陈谦润拦不住她,便说让她在内殿等他,一起回长春宫。 钟凝雪要是不同意,保不准他当着这么些人讲出些什么“伤风败俗”的话来,她点头答应了,不过跟他讲了条件,只等他到午膳,若他还不走,她就一人去吃。 卫凡带来的一行人听着钟凝雪和陈谦润小孩子一般的讲条件,全都垂头不敢看他们,直到钟凝雪进了内殿,才瞄了一眼陈谦润,很快又被陈谦润那严肃的眼神吓了回去。 钟凝雪想红阳了,以往她身边总有红阳寸步不离随从,她虽不是话多需要陪着聊天的人,一人身处这房内,还是觉出些凄凉。 这是陈谦润来永乐殿办公事时,暂时休息的房间,甚至在内殿也放了一张书桌,还有模有样的摆放了笔墨纸砚和几本书籍。 钟凝雪在房中转了几圈,最后坐到了陈谦润的书桌前,她拿了纸笔,忽然想写一封信给红阳,问问她在哪里,平安到上原了么?萧夫人有没有怀疑她和朝离?她们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呢?不会要等到她和陈谦润收复北晋和东亭的失地,南下到淮郡的时候吧? 她思考一番,在脑中想出许多问题来,但终究没有呈到纸上,如此啰嗦,问个不停,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她胡写乱画,不当这是一封书信,只写下了红阳二字,不同地方写了三遍,以示她的想念,又不知怎的忽然想把陈谦润的名字也写到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