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润的话打消了钟凝雪的顾虑,她认同道:“以陈济现有的军队进攻临歌,是旗鼓相当的对峙,加上要对付的是有领兵作战经验的你,他自己也知道胜算渺茫,不会贸然动手,而陈靖绝不可能调动上原的兵力支援他。” 陈谦润点头道:“也绝不可能调用其它州郡的军队,所以陈济只能借助外敌的力量才有可能增加胜算。” 陈靖支持陈济进攻临歌,是只需动嘴不需动手的支持,让他下旨行方便一句话的事,对他几乎毫无影响,可调遣上原的军队参与作战绝无可能,那是他势力的根基,迫不得已情况下,他不会拿他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另外,除上原,其它陈靖的势力范围有上原正北的潭州和西北的魏州,从这两州派军力协助陈济,在距离上需要一定时间,同时陈靖信不过陈济,他怕派出的军队首领被陈济收买,再反过来一齐对付上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他要做的,也是最保险的就是不出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此种形势下,陈济要想除掉陈谦润,增加攻下临歌的胜算,只能是借助北晋,乃至东亭国的军力,军队会和之前,除非发生什么令他必须提前动手的意外,否则他不会轻举妄动,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而会合地点如陈谦润和钟凝雪猜测那般,最有可能的地方是涿木。 同时会合时间一定在陈谦润生辰前,陈济不可能参加完陈谦润的生辰宴会再实施攻打临歌的计划,陈谦润既然邀请了陈济,那就有可能同时邀请其它郡王、州牧,甚至中央的官员,前往的人多少会带一些兵力随行,到时候多方势力汇聚临歌,他再下手,哪怕有北晋和东亭国的支持,也几乎毫无胜算。 陈济在朝中的威望别说陈谦润,连陈靖都比不过,一旦发生冲突,势必全都站在陈谦润一方,一齐朝他开炮,其结果是全军覆没、客死他乡。 钟凝雪与他心有灵犀,其中利害关联已了然于胸,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钟凝雪没有再过多分析,她点头道:“我向严卿师兄说明。” 这谋划的第二部分,需要严卿师兄帮忙的便是询问江远此人的底细,而派军队先行至涿木,没有在信上提到,一是避免严卿师兄为他们的冒险行为担心,二是此决定与严卿师兄无关,一旦发生意外,后果需要他们自己承担。 但是在军队的分配上,钟凝雪要如实道来,好让严卿师兄心里有数,到燕郡后,方便根据军队数量做出相应的打算配合作战。 “派往涿木的军队与留守临歌的统一说成由卫凡统领驻守临歌,”陈谦润道,“不能让严卿兄长平白无故担心我们。” 陈谦润又和她想到了一块,她边写边道:“另外还要说明北上的时间。” 陈谦润思索片刻,道:“再过三日,应该可以顺利启程。” 钟凝雪道:“好。” 陈谦润在钟凝雪写信的空当,叫来了卫凡,陈谦润只向门口唤了一声,卫凡便应声进来。 原来卫凡一直在门口听命,钟凝雪看了他一眼,只他一人,没有红阳。 陈谦润要安排前往涿木的事,他不拐弯抹角,直接命令卫凡:“河州的涿木需要派兵力前往,负责追踪、调查和反馈陈济和原真军队的动静,目前没有确切消息陈济和原真一定路过或在此驻扎军队,是我和王妃的推断。” 这是孤注一掷的安排,卫凡不问原因,只低头听命。 “我们要尽可能在陈济到达临歌前掌握他勾结外敌、图谋不轨的证据,避免临歌一战。” 这点卫凡没听明白,因为他不觉得掌握了证据就能立刻呈上远在上原的陈靖,以此来定陈济意图谋反的罪名。 陈谦润下一句话解答了他的疑惑,他道:“二月初九,我的生辰,会同时邀请陈靖和陈济前来临歌参加我的生辰宴会。” 卫凡明白了,他道:“是,请王爷放心,一定竭尽全力。” “另外江远这个人要格外注意,”陈谦润接着吩咐道,“涿木的驻军将领,要尽快摸清他和陈济是否有暗中联系,若他已经被陈济收买,千万提防不要被他算计,我和王妃会在给严卿兄长的回信中询问此人的底细,但时间紧急,我们不能等到回信后再做决定是否派军前往涿木。” 卫凡道:“是。” 还剩最后一件事,就是军队数量,陈谦润没有犹豫,直接命令道:“共派八千人,一百从你的精英队中出,其中一人作为首领,你来决定,余下的从王府军队中调遣。” 卫凡的精英队个个骁勇善战、本领全能,无论暗中调查,还是正面交战,一人可当百人使,若真的与任何一方军队起冲突,抵挡一阵完全没有问题,完全有时间传信到临歌请求支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