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耳语道:“这些鬼气,都可以用么?”
薛无赦闻言,止不住地笑。
末了又哼笑两声,曲起胳膊往她肩上一搭,学她压着声儿说:“有意挑在此处,尽管拿来修炼便是。”
他俩毫不避讳地说着悄悄话,薛秉舟看在眼中,难以言清眼下是何心绪。
却又寻不出话打断。
直到奚昭问:“可这是何时准备的?”
她来鬼域是临时起意,之前也没提起过这茬啊。
“方才。”薛秉舟说。
“方才?”
薛无赦笑眯眯道:“你说要来,就送了道暗令过来,让他们准备了。”
薛秉舟:“床褥椅柜都是从人界买来的新物,可放心用。”
() 薛无赦:“是了是了,放心大胆地用着就是——你刚到鬼界,定然不适应。今天不如先歇着,咱们明日再出去,如何?”
奚昭颔首以应。
的确是这样。
虽然他俩往无常印里放了鬼气,但她仍能感受到那股充斥周身的压抑阴气。分明没走多久,就已疲惫得有些睁不开眼。
眼见着她进了屋,又合上门,薛无赦这才转身往外走。
瞥见身旁的胞弟没动身,他停下唤道:“秉舟?”
薛秉舟移过眼神:“明日可去往生桥走一趟,以免届时出错。”
“好啊。”薛无赦说,“正巧,往生桥周围的血罗花都开了。虽不能碰,但也好看得紧。明天咱们带些骷髅架子过去,还能挑了那血罗花玩儿。”
“兄长,”薛秉舟顿了顿,“可否让我带她去?”
薛无赦笑意稍敛:“什么?”
薛秉舟看着他。
那些神情的细微变动一瞬不错地落入他眼中,可他恍若没看见,语气平淡道:“我想单独与她出去。在伏辰寨时,总把握不准时机。眼下机会难得,不愿错过。”
眨眼间,薛无赦就露出笑。
“也是,那蛇妖待在伏辰寨不走,平日里与她多说两句话都难——那你去了那儿,打算做什么?”
“今日会思虑清楚。”薛秉舟稍顿,又问,“兄长之前说要帮我,可还作数?”
薛无赦无端感觉面部僵硬得很,可他偏还扯着笑道:“自然作数,为兄为长,哪有骗你的道理?”
“那可否请兄长帮我约她。”薛秉舟眼也不眨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也无需告诉她仅我一人去。”
许是出于血亲默契,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薛无赦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般做,待奚昭去了往生桥,便会看见那处仅秉舟一人。而若秉舟此时言明心意,她就会知晓,是他从中撮合,有意留他二人独处。
从中撮合道缘的人,又如何会对她存有别的意思?
“秉舟,”薛无赦唇边仍抿着笑,却直接挑明,“何故拿这种话来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