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傲云山庄何时教你这两败俱伤的打法了?”阿顾一掌抵住她发狠撞来的脑袋,一手揭开那蒙着少女眼睛的麻布,叹气道。 麻布下露出少女明亮的眼睛,此刻才将将卸下惊恐,她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师姐?是傲云山庄弟子吗?我是内门北长老座下今年的新弟子魏行蕴。” 阿顾没有回应,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魏行蕴听此疑问,知事情轻重缓急之分,定了定心神便将来龙去脉托盘道出:“我们是一月前来到此城,刚来时也觉得民风淳朴,颇为自在,便多待了时日。” “后有一日日落,隔壁的老婶子极为热情要在家中招呼我们吃饭,推诿不及便吃了几口,谁知道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老婶子带着人堵住我们,非说我们吃了她家的饭就是她家的人,必须得留下来当她儿媳不可。” “你们两人会武功,即使去了剑,居然还打不过这些人?”阿顾疑问道。 魏行蕴面上一红,解释道:“本就四五个男人,我二人还算是躲得过。岂知刚跑出院子,那门口的街坊邻居竟出来十余人,各个拿着锄头铲子,逼退我二人至墙角。”她垂下脑袋,闷声说道:“不过师姐教训的是,我们确实学艺不精。” “这么多人来堵你们,官兵竟未出现?” 阿顾看魏行蕴面上发苦摇了摇头,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这么大的阵仗,照簋城的治理,这官兵竟然前来的如此之慢,不过官兵之事魏行蕴怕也未必知道,阿顾按捺下这等疑惑,她接着问道:“然后呢?” “那些人见我二人有武功底子,便将我们分开绑起来,蒙上眼睛关在一间屋子里头。” 她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大概是我先开始挣扎得厉害,那黑布对我来说在白日里并遮不完全,我便隐约看见那院子里有四间房,我那屋子里头,关着同我一般大年纪的,竟有十几人。” “与我一同被抓的同行之人也是今年北长老座下的新弟子,褚致允,她被关在我左边屋子里。” “你说另一人是谁?”阿顾蓦地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 “褚家独女,褚致允……”那魏家小女茫然道,不理解地看着面前女侠突然面露沉重之色。 “师姐是褚家人?”魏行蕴试探问道。 她不是褚家人,但她那早死的老伙伴——褚思召,正是正儿八经的褚家人,那褚致允,正是褚思召嫡亲的侄女儿。 往日同伴的后辈,她必然是要照料的。 这小妮子她当年也见过,只是仔细算算,这个年岁她应该还在山庄内学习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这么想的,开口便也是这么问的。 “我们确实应该明年才到历练的年岁。”魏行蕴面露悔色,接着说道:“但致允说她小叔入内门第一年便出去历练,秦庄主、顾缃女侠也是一般年岁。为何他们可以,我们不行?便偷跑出来……” 数来数去,竟是她的不是了。 她今晚的叹气格外多,宽慰小姑娘道:“无妨,既然我在这里,必定会救你们出去。”她语气有些迟疑,接着说道“只是我对你说的屋子里头还有十余名女子之事十分在意,还需要再去探一探。另外你所说官兵一事,我也需几日时间。”她此话说到这儿,还是将心中想法吐露出来:“未免打草惊蛇,你能不能……在这里多留几日?” 魏行蕴到底是傲云山庄出身,虽然听闻自己还要独自在此待上几日,但见到阿顾如此,还是能立起了主心骨。她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点头应下。 “以防万一我先将你解开,今晚我们来探一探这家人的底细,明日会有一男子叫陆伍前来助你。” 魏行蕴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簋城城内无利器,无论是那杀猪的铺子,厨房的菜刀,但凡出现利器的,皆用铁链子锁着,都拿不出来。师姐怕是无法解开我,您只要将这家人打晕便走即可,我自有办法在此独留几日。” “无妨。”阿顾伸出双掌,一左一右放置在铁链两侧,她运气调息,猛然用内力隔空打出一股气,在那气与铁链处碰撞之时,她看准时机双掌上下反方向一扭,那铁链便如纸般,哗啦一声,断开了。 魏行蕴对她这一招看得目瞪口呆,对能逃出一事更为安心。 思到此处,她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间屋子。这屋子离前院很远,听不到那里开宴喝酒划拳之声,屋内并不算大,连张椅子都无。似乎是怕她奋起伤人,屋内一切可搬动的物品都没有,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节蜡烛照明。 “吱呀”一声老木门挤压地响动,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