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入城时堪比入京的盘查外,进来后发现这簋城也是当真平和,宛如桃花源记记载的世外桃源,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街坊邻里看起来也相处和睦、团团和气。 本地人都各回各家去了,只有商队老板带着几个外地人住客栈,阿顾陆伍因还要夜里拿回自己的剑,也随着几人一同前去。 不大一会儿,便出现几位妇人家,因着天气还未转暖,她们头上包裹着各色头巾,一手还提着刚晾晒好衣物的大盆,一边在客栈门口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和商队老板说着什么,说着说着,连盆子都靠边儿放下了,围得越发紧实起来。 阿顾和陆伍将去后院马厮拴完了马,又添了把饲食才回来,绕至客栈门口,映在二人面前的便是这么一番情景。 那商队老板一边高喊道,“他们不是我商队的,别找我啊!”一边拨开老妇人着急抓他的手,围着他的人有五六个,他脱身脱得分外艰难。 那商队老板看到阿顾就顿时一怔,眼立刻抽抽了一下。阿顾还未品出他是什么意思,那本围着商队老板的妇人们便瞬间发现了她,一窝蜂的全涌了过来,那被围困的人转瞬间从商队老板变成了她自个儿。 这一圈老妇人围着,还有一张张笑脸,露着殷切盼望看着她。 阿顾被一群人看得颇不自在,但她尚有要事询问,也没急着脱身。 “请问各位婶婶,此处附近可有驿使传信?”阿顾小心翼翼问道。 “哎哟,这小姑娘嘴好甜呀~”离她最近的妇人捂着嘴巴笑呵呵地看着她,一帮人问来问去,问她年岁多大,哪里来的,就是不答她的问题。 “晚上来婶婶家里吃饭呀~”还有一位甚至想要上手挽住阿顾,被她灵巧躲了过去,另外几位妇人又堵住她的后路。 阿顾的大剑可还在商队的驴车上藏着呢,她必不可能离去。于是只得站在一圈絮絮叨叨的妇人中间,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无人问津的陆伍。 陆伍收到求救眼神,曾经在太平县那在姨婆婶娘间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功夫终于又可以施展开来。 他侧着身子挤进去,站在阿顾身边,对着这群妇人笑眯眯道:“各位婶子可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热情好客!”他竖起大拇指先是夸赞一番,紧接着继续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还望婶子们指点一下这驿使在哪?” 那婶子一笑,却是话锋一转道,“我们这里人杰地灵,待开春那花满遍野,您想来再来便是。”话是对陆伍说的,眼神却不自觉的往阿顾人上飘。 于是到最后也没问到驿使到底在城中的哪里,还是客栈的伙计告诉他的。 “姑娘?”驿使处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在门口处坐着拿笔登记的,看起来是个年岁不小的中年男子,他眯了眯双眼看着阿顾,口中吐出的句子却是:“我们的驿使走了,暂不收信。” “那驿使几时回来?”阿顾问道,“这城里还有别的驿使吗?” “没有就是没有。”那登记男子坐在台子后面纹丝不动,眼珠子一转,问道:“你是哪家的?信寄哪里去?” “太平县。”阿顾说道。 “寄不了,城内就此一家,没有别的驿使了,您还是请回吧。”登记人不耐烦道,挥了挥衣袖打发她走。 这么大个县城,竟只有这一家有驿使? 阿顾没有就此离去,在附近的店铺问了问,均是这个答案,这簋城,确实只有一家驿使。 真是奇也怪哉! 偏偏这家现在还送不了信!阿顾叹了口气,刚要打道回府,便斜睨到那驿使登记处又迎面走来一男人,手上拿了一封信。 阿顾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盯着他的背影看,那男人待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便等到他出来。 阿顾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出来的时候,手中并无来时拿着的信封。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问题。”阿顾将来龙去脉说给陆伍听,“看似一切平常,但总是说不出哪里奇怪,况且只是寄一封信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陆伍虽觉得阿顾有些思虑过重,依旧替她想了想办法,还宽慰她道:“明日里我替你再去一趟看看,也不见得就是单不给你寄这封信。” “这里绝对有问题。”岂知到了次日,从驿使处回来的陆伍敲响了阿顾的客房门,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推翻了他说昨日阿顾是思虑过多的看法。 阿顾为他倒了一盏茶润喉,示意他继续说,陆伍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循着你给我的路线找到那家驿使登记处,门口坐着的还是那位你描述的昨日的那人,那人见我也是客客气气地说可以寄信,但待我拿出你的信,他看到太平县三个字便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