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回京路途会遭遇杀手,几人商量后,决定将卫璋扮成皇后,这样就可以藏在凤驾中不用见人,然后由周回带着叶未央暗中返回京城。
三票通过,唯一的一个反对票是叶未央。
放着舒舒服服的凤驾不能坐,由于担心暴露卫璋的行迹,几人商量后,决定将卫璋藏在叶未央的凤驾里。
三人通过两票,唯一的一个反对票来自叶未央。
反对无效。
御驾重新踏上回京的归程,由于皇后娘娘偶感风寒,凤驾的车帘一直掩得紧紧的。
一路回到京城,文武百官早就组织了欢迎仪式,守在京郊外恭候皇帝陛下大驾。云鲤独自下车,热情接待了这些肱股之臣,然后在路过皇陵时,提出想去祭拜一下祖先,告诉他们打胜仗的消息。
十分合情合理的要求。
文武百官不疑有他,眼睁睁看着皇上坐进皇后的凤驾中,车驾一路向千思崖上行驶。由于这里属于禁地,非云氏子孙不得入内,上了崖顶后,云鲤放心大胆拉开车帘,让从后山潜上来的周回把卫璋带走。
“不要进京。”她嘱咐周回:“卫璋树敌太多,不能被人知道他现在没有还手的力量。”
周回丝毫不觉得她这话有什么问题,认同道:“我明白,我会藏好的。”
叶未央坐在车里翻白眼,心想,你们也知道这个权宦讨人嫌啊。
云鲤最后看了卫璋几眼,终于舍得下山回宫了。最开始的几天,她担心被人盯上,根本不敢出宫看望卫璋,可一连五日过去,她有些忍不住了。
由于正规主人昏迷不醒,那只叫做红背的破鸟总算愿意听云鲤这个冒牌货的指挥了。她利用这只鸟给周回送信,每每有空,他就会入宫,悄悄从紫宸殿把皇帝接走。
他如今安置的地方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家,这里本来住着一对老夫妻,儿子一年前被征去修建登云梯,至今也没有回来,夫妻俩为此哭坏了眼睛,周回利用这一点,顺利冒充他俩的儿子住了进去。
叶未央知道后骂他缺德,可云鲤却说:“也算是给了这两个老人一点心理寄托吧。”
果然,这次去了之后,两个瞎了眼的老人正笑眯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的衣服又新又干净,院子里的杂物也被人整理好了。
周回带着她,轻手轻脚进了里屋。
卫璋依然那般睡着,也许是那双慑人的凤目闭上了,往日凌厉的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云鲤日日也看不够。
周回端着一个木盆进屋来,云鲤很自然地接过盆子:“我来吧。”
她每天都亲力亲为,给卫璋擦洗身子,尽管知道他没有知觉,但也坚持给他捏着四肢的肌肉,就怕他哪天突然醒来,身体没了力气。
“你知道吗。”她和卫璋聊着天:“唐姑姑今日终于和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最多三日,她就会原谅我不告而别、御驾亲征了。”
她弓着腰,给卫璋捏着小腿,说话间有些气喘:“还有哦,朝堂之上可都是些老狐狸,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到你,就好像所有人都对你的失踪见怪不怪了一样。”她叹口气:“到底是谁和玉安勾结啊,还是说你以前作恶太多,所有人都掺了一手?”
卫璋还是一动不动,云鲤很怀念他以前阴阳怪气的模样。
“快点醒过来吧。”她趴到卫璋胸膛上,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喉结:“你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知道没人给我撑腰了,一个个又横了起来,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不能没有卫璋。于私,他是她的丈夫,是家人的关系;于公,他是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只要掌印大人一天站在小皇帝背后,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就不敢轻易翘尾巴。
一日又一日,她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卫璋听,尽管知道对方不能回答,但那微弱的呼吸声还是给了云鲤莫大的鼓舞。
今日宫中无事,她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将卫璋交给周回守卫,她拿着洗漱用的东西,蹲在后院井边洗脸。
正闭着眼睛往脸上泼水,身后悄无声息走过来一个人。云鲤毫无知觉,她仰起头,伸手去摸放在一边的毛巾。
一只手将毛巾递给她,顺带着一个熟悉的慢吞吞声音:“姑娘为何再也没有吹过那竹笛,可知小生等候得有多苦吗?”
什么!
云鲤被吓了一跳,她的眼睛进了水,一时睁不开,过了好一会才认出来人。
是那个在地下集市用毒的少年人!
由于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云鲤浑身上下都透着警惕。她小心翼翼地顺着话题往下说:“只是暂无要紧事值得阁下出手。”
那少年一笑,没有戳穿云鲤的谎言。
“虽然你不主动,但小生总是挂念着姑娘的。听说皇后娘娘随皇帝陛下御驾亲征,小生便夜夜守在那宫墙见到,倒是见到了宫女幽会情郎。”
每次出宫时,云鲤都会在凤仪宫换上宫女的衣服,也难怪这少年以为她是出宫幽会了。
云鲤皱眉:“你跟踪我?”
少年伸出食指,堵在她唇前:“嘘,不要用这种难听的词。”他看了看里屋的方向,摇摇头:“本想看看,是何方风流少年得到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