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击中。
那根棍子被握住,对方手一掰,小臂粗的木棍就这么被折断了。
叶未央看着那张面瘫脸,怕得牙齿上下打哆嗦:“你……你……”
好眼熟,谁啊?再看一眼。
“周回!”
最终还是云鲤回过头,见到来人后,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你也是来吊唁的吗?”
周回:……
他试图扶起云鲤:“皇上,您先别哭了……”
云鲤继续哭:“你来得正好,你动作快些,咱们一起把他挖出来吧!”
周回:……
小皇帝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哭下去,引来了人,他藏了这么久的事情就白搞了。
无奈,他轻声说了一句“请赎罪。”
手刀落下,云鲤软绵绵扑倒。周回单手接住她,夹在胳膊底下,回头看了一眼叶未央,嘴唇微启:“跟上。”
他一路竟是朝着乱坟岗方向走去了。叶未央吓得半死,生怕踩到了哪个先人脑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几次险些绊倒。
周回试图专心走路,可耳边都是小皇后吸气——抽气——哎哟!的声音。
这对夫妻真的很烦啊。
他只好放慢脚步,停在原地。
叶未央终于跟了上来,她戳戳周回的背:“继续走哇!”
周回默默把自己的衣角递给她:“你抓着。”
夜色实在是太黑了,叶未央没摸到衣服角,反倒摸到了周回的手。
周回大惊,立刻就要把手抽出来,可叶未央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有温度的人体,她立刻攥得死死的,不仅不松开,还得寸进尺抱住了胳膊!
还好夜色黑,遮住了周回又黑又红的脸。
两人又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亮光。两个惨白的灯笼挂在旗杆上,后面是几间木屋。
叶未央仰起头,认出灯笼上写着大大的“义”字。
这里是义庄!
她又不肯走了,周回拽了她几下都拽不动,干脆把人撒开,语气不耐地说:“那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叶未央哪里敢!她只好挂在了周回身上,整个人贴住他的后背,亦步亦趋往里走。
周回浑身不自在,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手臂底下夹一个,背上又挂了一个,艰难前行。
穿过最外面的堂屋,里面就是停尸的地方了。房内只有一个木板床,床上盖着个草席,草席下有个人形物品。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什么啊……
叶未央不肯再过去了,她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周回揭开草席,把云鲤放到那个不可言说的人形物旁边。
她这下不干了:“你干什么把皇上乱放!”
周回点燃手里的火折子,对准那具尸体的脸,没好气道:“你看看这是谁!”
双目紧闭,面无表情,但一眼可以认出,这人就是卫璋!
他活着的时候叶未央就怕他,死了的时候更可怕!如此环境下,再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叶未央的思维一路朝着错误方向策马狂奔!
“你想让我家皇上给你家掌印陪葬?”她抓着周回的衣服把他往后拖:”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愚蠢是可以传染的吗,为什么皇后以前挺聪明的样子,跟小皇帝呆久了之后就变蠢了呢?
周回忍无可忍,终于以下犯上。
他一把拉过叶未央,强行把她的手指放在了卫璋的鼻息下。
叶未央拼命反抗,但抵不过周回的力气,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细细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
真的很弱,不仔细探根本感受不到。
叶未央缩回手:“没死啊。”
这女人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周回把她拉走:“跟我出去守夜,我再慢慢跟你说!”
两人离开后,屋内又重新恢复寂静黑暗。直到天亮的时候,日光透过义庄薄薄的窗户纸射进来,云鲤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朝着身边人怀里缩。
“不想上朝……”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宫里,哼唧道:“玉章,我落枕了……”
脖子痛,头也痛,昨晚难道被人打了?
没有人回应她,云鲤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着这个姿势,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侧颜许久,思绪终于回笼。
“玉章……”她伸出手,用食指描绘着那人的眉眼,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那人。
“我是在做梦吗?”
手指从眉头,一直抚摸到双唇。这双唇总会温柔地亲吻自己,但现在却紧紧闭着,嘴唇干裂泛白。
云鲤凑过去,毫不犹豫地吻住。
冷冰冰的,再也不会有人热烈的回应她了。
想到这里,云鲤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砸在了卫璋脸上,她连忙用手轻抚干净,顺便整理了一下恋人的“遗容”。
想必是周回帮忙一起把卫璋的尸体挖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何这般干净,但能最后看他一眼,云鲤心里也是极满足的。
她重新躺下来,双手环住卫璋的腰身,就像以前一样把头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等到,哪来的心跳?
云鲤腾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