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一捺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韵致,不像她,写起字来一板一眼,一笔一画,呆板得很。 等丁黎回复完,钟月涓把那本教材翻了一半。 作为一本导论,它有着引领学生入门的意义,编写得还算通俗,比起钟月涓在丁黎厨房翻到的那本外文书,这本显然要友好得多,提到的许多东西都挺开眼的。 没有用的知识增加了。 等到四周寂静下去,钟月涓抬头,才发现教室已经走空了,丁黎等在自己的面前。 钟月涓冲他笑了笑,笑容里有着满足和意犹未尽,她合上书,递还给丁黎:“谢啦,丁教授,课讲得真好。” 下午的夕阳落在钟月涓的头发上,细碎的,浮起的发梢在光晕中软化,让她看起来有点毛绒绒的。 她坐得端正,仰着巴掌大的小脸,乖乖的。 丁黎伸手,摸了摸钟月涓的头。 人和人之前,是有社交距离的。 钟月涓能感觉到,丁黎看似温和,但其实是一个界限很分明的人。 无论是他的房间,还是他本人,都呈现出一种长期独处的安静气质。 两个人都愣了。 太冒失了,丁黎心说。 丁黎收回手,却并不感到懊悔,他接过书,调头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头道:“你在这里等我。” 钟月涓不明所以,点点头。 等到丁黎匆匆回来,钟月涓仍然坐在原位,仿佛真的像一个被老师留了堂的学生,懵懂中带着心虚。 丁黎停在教室门口,握紧了手里的盒子,心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