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在此地遭遇伏击的是其他公主,是哥哥的另一个妹妹,”她道,“你也会拼尽全力,以命护她吗?” 四目相视。 魏韶歌明明知晓答案。 她明知不应该。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想问,先要求证自己在他司徒申眼中的细微不同,究竟是因为他所效忠的皇室,他的挚友太子,他的同窗之情、朋友之谊,还是—— “会。” 果然。 韶歌的思绪停止了。 她站直身子,伸手要去端满室血水的铜盆,被司徒申制止,“这些事不必让公主——” 韶歌便瞬间收了手,“天色不早,长嘉……早点休息,好生休养。” 司徒申张了张嘴,想说出个“公主”,被韶歌一眼看破心思,转身就走。 “韶歌。” 就在韶歌迈过门槛一瞬,背后传来一声。 她身形停住。 司徒申心中挣扎剧烈得简直能叫他眼见剑光炮火,心跳隆隆耳中轰轰,天人交战一地狼藉……最终,他说出口的,却是不相干的话。 “今日二皇子见碧娘,颇不寻常,你……多些警惕,加些小心。” 魏诏在此地的时间不多,与碧娘更是只说了两句话。 看来司徒公子读心的本事不若,一个照面便能将情愫解析透彻。 韶歌心道。 那你看出我了吗? “碧娘说,”韶歌呼吸两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回头,“她对二哥是有情,但不求结果。” 司徒申呼吸一滞。 韶歌:“我先是觉得不可理喻,毕竟他们身份悬殊,见面何其少,如何谈相爱?可我现在见了你……许是被碧娘传了疯病,竟觉得共情。” “长嘉,”她说,“我对你有情,也不求结果。” “……” 司徒申还在劈头而来的震动之中。 他根本动弹不得。 于是眼见韶歌微笑着,垂下眼帘,如释重负地,转身回屋去了。 …… 丽水阁,魏诏刚刚赶到,就见偏门中走出一个隐在漆黑帽兜中的人,竟是由母亲亲自相送。 而那人…… 他虽然包裹严实,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特征,但这身形,他太熟悉。 “母亲!” “哎哟我的妈!”宋修容还在看远处那离开的身影,被人吼了一声,吓得几乎魂魄出鞘。 “诏儿你——” 魏诏大步上前,咄咄逼人,“母亲当初为我拜师之事,几次三番去求父皇,又屡屡拜访国舅府,后来以我学业为由,在宫中开辟书堂,叫老师定期进宫,难道就是为了——” “啪!” 宋修容抬手,一巴掌扇在魏诏脸上,毫不容情。 “你胡嚷什么呢?”宋修容压着声音,将人带进殿中,“母亲为你前程几番谋划,费尽心思,之位叫你多些文韬武略,叫你哪怕被你父皇忘个彻底,也不至于和那魏暄差得太远——” “母亲!”魏诏难以置信,“太子是国之储君!他的老师自然应该再三捡择,这是对天下臣民负责,而我先前在国子监,那里也汇集天下文人之首,儿子自视天资不算聪慧,就算在国子监中所学尚不能掌握透彻,您何必……” “无能!”宋修容忽地大喊道,“无能、无能无能!” “你一个,还有你那妹妹,我怎会生出这样无能的儿女!” “母亲?”魏诏道,“你究竟……” 宋修容:“那不争气的沉湎情爱,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自毁前程!还有你,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东西,和你那爹一个鬼样子!你可知道你的婚事是我如何好生筹谋规划,在陛下面前做尽功夫,才给你寻到的?” 魏诏:“母亲既然自认过得不幸,又何苦硬给我凑上这样一桩姻缘?” “硬凑?”宋修容笑出声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既身在皇家,何来的那些无端臆想?” 魏诏:“好、好,就当该如此,母亲,维魏诏又何尝没有按照你心意行事?我从未见过那什么侯爷的女儿,却不是也答应了吗?” “既然答应,又何故沾花惹草?”宋修容斜睨过来。 “母亲你——”魏诏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宋修容冷哼,“我曾在那个灾星身边见过我花心思给照月做的披风,诏儿,别说你是出于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