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管这么宽呢?”祁澈没好气的拉了司徒申一把,“人家是公主,还能缺过年的钱?” “韶歌在宫里过什么日子,你一点不知道?”司徒申白了祁澈一眼,旋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荷包,又从袖兜里凑了两块碎银。 “文斌,劳烦你跑一趟鸣乐阁吧,先赶上碧娘把东西给人家,殿下最近事多,我也焦头烂额的,咱们没准是把韶歌给为难住了。” “不是,五爷,”文斌被沉甸甸的银子砸得手上一沉,“我现在哪儿能走开呢?别的不说,我还得给殿下布菜呢——” “我给殿下布菜,你去送银子去,”司徒申说着,按着人的肩膀把人扳过去。 “行了去吧,”祁澈叹了口气,也掏出钱袋扔给文斌,“小姑娘自己过年够不容易的,就当哥哥们先给红包了,赶紧去赶紧回来!” 文斌:“那殿下——” “我俩还能饿着他吗?”司徒申道,“可放心吧你就!” …… “碧姐姐!” 碧娘一回头,就兜头被一件斗篷给扣上了。 “啊——” “姐姐你拿着,我着急就先走了!”魏诏对自己的准头十分满意,笑着挥手。 “这……万万不能收——”碧娘这才从斗篷里探出头来。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魏诏忙着往回赶,却被一把拽住了袖子。这小姑娘看着柔弱,手劲儿却不比那魏韶歌小了多少。 “那便当是我向王爷买来的,”碧娘话说出口,才想起前两日她和韶歌为了凑打点上下的银子,钱袋子早就空了,两人今年都没做新衣服,屋子里面不算暖,她就日日捧着去年做的围脖过日子…… “还请您估量价格,”碧娘将鬓上的珠钗摘下,转手塞进了魏诏怀里,“若是不够,我日后定当想办法凑齐。” 魏诏还没反应过来,碧娘已经福身行礼,就要离开。 正是除夕日,还要出门,为着鸣乐阁的面子,碧娘也挑了首饰盒里最体面的。现在东西给出去,说不心疼不可能。可拿人的手软,这小王爷背后站着宋修仪还有照月公主……自己总不能给鸣乐阁惹麻烦才是。 “姐姐……”魏诏开口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个背影。 身边有人经过。 文斌恭恭敬敬地给人行了个礼,“外边凉,王爷别在路上站着。” 文斌语罢离开,步履匆匆,心道小王爷的东西该不会送了阿碧吧?这事得了空得知会殿下一声。 魏诏终于缓过神,浑身已经被冻透了,只剩下手掌里面一簇小小的珠花——真是奇了,明明是无情金银,却在隐隐发热。 …… “这就是屠苏酒?” 韶歌的鼻翼在酒盅边上翕动两下,刺激的酒气夹杂着诸多药材的辛香气漫上来,叫她打了个喷嚏。 “从前没尝过?”段夫人瞧着小姑娘,一举一动都可爱的要命。 韶歌摇头。 “这酒可有讲究,”张妈在对面道,“全家团聚在一起,从年纪大的开始喝,按次序,”她笑道,“要是咱家人齐全着,公主你怕是等到后半夜都轮不上呐!” “这样,”韶歌点点头,“往常节日都是我自己过的,想来哥哥他们在一处的时候,也会饮屠苏吧。” “不能,”段夫人撇嘴,“皇家人何其多,若是挨个按照次序饮屠苏,出了正月都喝不完。” 李妈一拍手,“夫人言之……有理。” 她眼神已经迷离起来。席上觥筹交错,大家把酒言欢,大多喝了半醉。 “哝,”段夫人点点杯口,“韶歌且看,他们都喝过了,今日这屋中,最小的可就是你了哦。” 韶歌点了下头,不自觉的看向门口。 段夫人顺着它的眼光看过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所思所想。 “那小没良心的,怕是被留在富贵乡中咯,”段夫人笑笑,“给他留上一杯,今日在司徒家,你比他大。” “我?” “在身边的才是好人,”段夫人笑着说,韶歌却看到了她眸中的失落,“离开的……就是心里再怎么念着,也是彻头彻尾的坏蛋。” 韶歌亲拿了酒盏,斟满杯沿。 那温酒后来凉了,人声散去,它险些结冰。 长乐宫,陛下已经离去,魏照月起身想要开溜,却未能找见自己的披风。 “你们找死呢吧?那里面可是新的鹅绒,我舅舅新呈进来的!”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