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司徒申一皱眉,“该不会是……” 韶歌:“先前哥哥对我说,那里面的东西,是从前陛下着人为娘娘调配的,专用以安神定志的重镇药材。” 司徒申:“其中——” 韶歌:“从前只是听说,直到那日在椒房殿……就是与照月撞见之前,我亲见了有宫人更换金碗中的药材,内里有许些大块的紫色晶石,现在想来必定就是紫石英。” 韶歌:“长乐宫中陈设有所规制,但凡是摆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决不能超过一月,鲜花瓜果之类更是要日日更换,椒房殿虽然已经不受重视,但哥哥常去探望,娘娘又有皇后的位子,下人们也不会敢太过怠慢。” 韶歌:“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当然,司徒申早已明了。 当初国舅因为皇后的病,才开始做了药材生意,这所谓的药材陈设,也必定是当年遂了皇帝的心意置办的。国舅彼时为了讨好皇帝,想必是一力承担。几年过去,此事早已经成为了椒房殿的日常花销,可每月更换,还走在国舅的账上,依着他如今重视钱财的性子…… 韶歌:“四十两银子一两的石头,国舅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为椒房殿做出这样大的开销?倘若万氏的药铺拥有紫石英的货源,其进价绝不会高得离谱。” “司徒,”韶歌道,“舅舅可知道你们的研究?他是否明白紫石英和军工的关系?此事……” “低声,”司徒申将人拉住,“此事……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讲。” 他们快步转到旁边一只小巷,“究竟安京紫石英的价格是刚涨上来,还是向来如此;国舅的药铺和太子所谋之事究竟有没有关系……这些疑问我都会和你哥哥讲,但今日之后你就当做是忘了早上的事,切勿对他人提起,明白吗?” 他语气颇为严肃。 韶歌点了点头。 “还有椒房殿,没有殿下陪着,别自己去,”司徒申继续道,“此后我恐怕要忙起来了,你再遇到上一次的情况,可没人碰巧遇到了救你。” 韶歌虽点了头,却仍不情愿道,“司徒啊司徒!我哥哥他都与你吵架啦,你怎么还这样着急为他奔走?” 司徒申笑了一声,“我就是这劳碌的命,受着气还要干着活,韶歌要是看不下去,就给太子殿下规劝一二。” 韶歌也笑起来,“还是算了,哥哥受的规劝太多,我可不忍心再去烦扰他。这样吧,日后你再受了气,我一定陪你逛街,将你的宿怨忧愁全部遣散。” 司徒申摸着下巴摇头,“韶歌啊韶歌,你倒是好算计啊,照你哥哥那臭脾气,咱们两个不得将四通街逛出两条深沟来?” 两人相视笑笑,却都不约地默了。 司徒申捋了捋马鬃,“公主。” 韶歌看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自己了。 “此后……” 司徒申迟迟未能说出口。 此后公主并非东宫的学子,他也即将领了军务身赴朝堂。他终成外臣,小韶歌也长大,要从孩童长成真正的公主。 此后外臣和公主。 不论如何做解释修缮,见面都是不应当的。 可他看进韶歌的眼,看到她难得的笑和身上好不容易才叫他一点点寻回来的自由的光。 他怎么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