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这…… 司徒申和韶歌对视一眼。 这状况倒真难预料。 “有万氏监管,行业里有所标准,倒也不能全算作坏事,”司徒申默了一会儿方道,“麻烦小哥,我等此来是为问价一味药材,还劳烦您看看,店里今日还有没有紫石英?” “哎呦,”学徒一愣,“公子问这药还真不常用,待我先去看看。” 只见那人在药柜上穿梭一通,最终拉开了个写着磁石朱砂乌金石的抽屉。 “还真有,公子,”学徒连忙跑回来,带着张草纸上面放着两块色紫质透明,还微微闪着荧光的小石头,“您看要多少?” 司徒申:“此物一两,现价多少银子?” 学徒从袖兜里摸出个纸片,其背后盖着个硕大的“万”字印章。 “现在都调了价了,我这不看一眼还真难……”学徒嘀咕着,“哦!找见了!一两合四十两银,公子!” 学徒话音刚落,身后排队的人全都看过来。 甚至队尾两个人,干脆直接转身跑了。 “你说什么?”司徒申被震的眼前一黑,“一两金也不过十两银,你这卖的是药材?” “这……”学徒面色也不好看,“这东西……从前也不便宜,现在的确是离谱了点——不过这也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啊,公子。” “四十两银的好东西,你们掌柜还是留着传家吧,”司徒申气不打一处来,拽了韶歌转身就走。 一连看过了这街上许多药店,紫石英的价格一模一样,司徒申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这不就是你们炉膛里面烧的那东西吗?”韶歌跟在司徒申后面,两人从人群中走出,逐渐到了僻静的地方。 “正是,”司徒申点头,“这东西在斯兰储存得少,那些神棍把石头当成神迹,也不敢轻易发掘,是以常常卖出高价,但在东安早有应用,只不过从前没人拿来烧就是了。” 韶歌:“这样高价的东西,东宫当真烧的起吗?” 司徒申:“先前一直用的都是公良先生找到的货源,在安京两百里外的磁山,运送到安京虽然路远,却也不至于价格如此离谱。” 韶歌:“现在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司徒申点头,“磁山的紫石英矿有限,仅剩的矿产已经不够支持多久,只是现在从安京接洽的各个药商,报出的价格至少也比从前高出十倍不止……” 韶歌:“东安地大物博,总不至于只有这一座山能产石英吧?” 司徒申:“这就是我现在想弄清楚的事情,最好在安京附近能够再找到自适应的产地,如此也不至于受这些药材商贩层层加价的委屈。” “其实……”韶歌犹豫着开口。 那钱氏药铺的“万”字番号一直在她脑海中。 “我倒觉得,此物未必有多珍贵。” 司徒申脚步一顿,马儿没有预料,被勒得长嘶一声。 “司徒以为,舅舅对皇后娘娘如何?”韶歌停下来,问司徒申道。 司徒申看过来,他忽然发现,哪怕韶歌与国舅可能只见过几面,却也会开口称呼舅舅,而对于帝后,却永远都是一句恭敬的“陛下”“娘娘”。 “是否……”司徒申道,“近年来……” 国舅乃是当今最最趋利避害之人,整个万氏都是秉承这么个精神才发了家。 近些年,随着陛下对皇后的冷落,国舅进宫的机会不断减少。先前老太傅去世之后,国舅本想混上个太保的位子,如此也算是和太子拧成一股、算作一派,谁料陛下没有助力,太子也看他不上,将东宫三师全都自己安排好了,算是彻底驳了自家舅舅的面子。 好在万筹与陛下还算有些情谊,朝堂上的政务也的确少不了他四处调和,是以国舅的地位尚且还算稳当。 可若论起他待皇后如何? 恐怕连万筹自己都快忘了,原来还有一个妹妹在长乐宫中,更遑论韶歌。恐怕在多数人看来,韶歌和国舅两人,应当陌生到毫无交集才对。 “他对娘娘并不好,”韶歌说,“皇后娘娘的身子并不好,每逢换季时候常常发些小病,我常见哥哥为椒房殿的药石补贴钱款,若国舅当真对娘娘上心,他本就有医药经营,又何必叫哥哥贴钱?” 韶歌:“但你可曾见过椒房殿内四周陈设?但凡皇后坐席附近,都会安置斗大的金碗。” 司徒申回忆,那还是在去岁皇后生辰之时,殿中的确拜访许多金碗。 “司徒可知道,其中放置的是什么?”韶歌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