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给阿尔弗雷德看病吗?你能收获奎因那么可爱又机敏的小儿子吗?你能像现在一样从冥想的小黑屋里站起来,看清大主教的假面吗?享受权利优待的神教领袖要获得神明的地位,可是神明又怎么会满身人类的肮脏呢?切里斯,旁观者清,我看得清清楚楚,庞贝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切里斯叹出一口气,观念的改变必定是痛苦的。 但是这成长的痛苦也到了他必定要面对的时候了。 教廷和皇庭之间的矛盾他早已察觉,可他将自己固步封闭在以教廷代替神明的骗局中,他沉溺在自己的幸福中,忘记了皇室的传承,忘记了权力的博弈,甚至,忘记了斯兰的人民,任凭他们在无知中奉献自己的全部,财产、儿女、地产,甚至生命。 民间将幼年儿女送入教廷成为修士和修女已经成为了风气,成为任何教堂的主教都足以让一个姓氏门楣光耀,受到无数的精神敬仰和……利益输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好像忘了,献身给神明的人是没有自己姓氏的。以神为名的牟利,从来都只是商人的生意。 大主教庞贝是个真正的孤儿。 他饥寒交迫流落街头的时候被前任主教救回中心教堂。 这是他的苦难,却也他的成为了他的资本,他本就没有姓氏,仿佛他就是天生的神子……生来就是为了传递神明的教导。 但是四十年过去,教廷也便成了他的姓氏。他用献给神明的财产置办庄园和田地,经营工厂和百货公司。而这些黄金从何而来? ——斯兰的教|徒们省吃俭用,宁可全家人饿肚子,也要赶在弥撒日前兑换出一张黄金熔铸的叶片,数日奔波来到洛特蒂广场,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跪坐整天,然后将黄金留给神明。 虔诚者将一切希望寄托在教堂上,他们哪怕忍受滔天的痛苦也只相信面对神明的祷告。拜留别的土地上有全世界最璀璨的艺术、机械、甲胄和武器! 拜留别却没有医学。 主教们吃着用黄金高价换回的东安药丸缓解病痛。 人民想要远离痛苦,却只能放血、用冰冷的水浸泡身体,或者亲吻主教们的脚面。神的庇护成为了无知的借口,连皇室都未能幸免。 他让修士穿上甲胄、腰间别着血槽深厚的匕首和火铳。 他说他们要守护神的居所——放屁! 只要是踏入斯兰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军队和警务部护卫安全!为了方便教堂开放的典礼和防范极端异教|徒的攻击,警务部甚至专门组建了以教堂为节点的巡逻亭——难道教廷中的人难道没有站在斯兰的土地上们?教堂中生活着的人又比街区中的民众,若贝利宫中的皇族高贵多少!那些人在秘密基地中制造的几十米长的火炮,每一年教廷光公开使用的紫石英都是正规军难以望其项背的数量,他们的枪炮向着谁?他们的军队究竟想要踏上谁的土地! 这一切发展到现在,当然不是庞贝一人之力,皇室的不作为、主教们积攒几代的野心……从教廷首次发现紫石英开始,权利的天平逐渐倾倒。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这是神明的斯兰。 这也是翰约斯顿家的斯兰。 这更是千万斯兰黎民亲手缔造的斯兰! ——却不是庞贝的斯兰,不是庞贝为所欲为,奢靡享乐、满足野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