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鸟脖子,把小物弄得极不舒服。 柯柔气急,这可是崔韵之今日才送给她养的,说要等几天便再来找她看看这鸟,要她好好养着。 崔家可是侨寓南地的名门大族,崔韵之虽为旁系庶女,可柯柔觉得只要和崔韵之交好,她亦能慢慢融入世家圈子。 是以她极为心疼这鸟儿,欲要从伏贞手里抢来,却被她轻巧躲过。 “你还我!” 她不满,还要再抢,又不敢使蛮力,生怕那鸟儿被伏贞掐死。 “崔家可是大族,最重门第。你翁翁虽曾为相,可我们周家也只比寒门稍好些,崔韵之如何与你处在一处?” 柯柔恨死她这句话了,门第门第,总是门第,就因周家非望族,她在外便要受人排挤冷落。 她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只把头高高抬起,故意讥讽伏贞:“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嫂子了,引得三殿下天天来我家中,别人都以为我家要出一个王妃了呢!” 伏贞回头看她:“你在外面同人说清河王来府中的事了?” 为了避嫌,赵琛极少来周府,便是来了也不多逗留,她管束仆人极严,从不准他们对来客多加议论。 柯柔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哪里不对。自打翁翁致仕,门庭冷落,不复当年热闹,无人踏足家中。 她曾无意中见赵琛送伏贞下马车,当时未曾当回事,只是有次和贵女们聊天,为了显摆自己家还未破落,她便在众人面前夸大其词,说清河王几次到家中拜访翁翁。 如今被伏贞盯着要个答案,柯柔不愿在她面前落了下风,便道:“怎么,你都敢做了,还不准我说吗?” 这态度正已说明一切。 想到面前这个蠢货到底在外面漏嘴说了多少家事,伏贞暗暗骂自己一声,怎会如此大意。 手指一阵刺痛,低头看,是那只鸟儿在用利嘴啄食她的手。 伏贞咬牙冷笑,这手可真长啊,竟然伸到自己家中了,还在家中放了这么一个学人说话的小东西来。 她右手一个用力,朝鹦鹉颈上一掰,那小鸟便已命丧黄泉了。 柯柔快要气哭了:“你还我鸟儿!” 伏贞拉住了她的手,那脸色如同阴间来的阎王一般,让柯柔惧得一时忘记了鸟儿惨死的悲剧。 她还不及反应,那巴掌就打在嘴上了。 周相未曾来找伏贞,为孙女讨一份公道,该是知道这孙女再不好好整治,迟早要惹出大祸,倒不如让伏贞先好好敲打敲打。 老相这里是没有疑问了,可让伏贞彻夜难免的,还是那婢女的行径。 崔家是想从她这里找到些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她只觉得头脑昏胀,思虑不来,终沉沉入睡。 第二天,收得赵琛书信一封,寥寥几字却足以见写者丧怒:“可是诓我?皆庸人也!” 伏贞一笑,大笔一挥,回之:“见智则智,见庸则庸。” 才写完,便听奴仆来报:“清河王已至府门。” 伏贞奇怪,又来信又来人,何必多此一举。 “请王爷进来!” 奴仆摇头:“王爷请夫人出府。” 她不晓得赵琛要干嘛,却还是到了门口,正见一马车停在街中心,那男人便立于车前,衣着华丽,衣上绣的白底青竹栩栩如生,青翠挺拔,都是光阴正好时。 发上束着的莲花状银冠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衬得那张玉脸光泽逼人。 在这样美色面前,伏贞念的却是他来此地作甚。 赵琛伸手,邀她上马车。 “陛下已允你做我的谋士了!如今我请君入府,共谋大事。” 站与门口的女人不知自己该做何表情了,又是笑,又是气,一时哭笑不得,她捏紧帕子,声音比起往日也小了些:“找个女子做谋士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你该低调些!” 她越谨慎,他越大胆。 赵琛半点不收敛,声音愈发洪亮:“怕什么!连陛下都允肯了,谁还敢碎嘴!” “我已命人在王府设了你的起居之处,对了,还有我们办事商议的地方也修缮好了。你今儿个同我去王府看看可还满意,若是不顺心的地方便同管家说,我让人再改!” 这架势,哪里是请谋士,明明是请女主人入府呢! 他话说完,伏贞未动半步,只站于门前,似笑非笑看他。 赵琛扬眉,眼有挑衅之意:“可是怕了?” 女人哼笑,若论张狂,赵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