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俊在云升和风临身上来回扫了片刻,决然摇头,“不行。” “殿下——” “不是先生交代的事不行,”萧廷俊一双虎目遽然一沉,“是先生挑选来办这事的人不行。” 庄和初挑来办事的人,除了萧廷俊,也就是云升和风临。 二人怔然互看了看,再转目回来时,就见那双虎目已牢牢定在云升身上。 “我原打算过了今日再处置。”萧廷俊紧着牙根,咬着一股怒意道,“先生恐怕有所不知,昨日,云升在宫中,背着我,和我裕王叔悄悄见过面。” 云升脸色霎时一白,唇齿微一动,不待发出什么声响来,庄和初已先问出了声,依旧平静和缓。 “是何人报与殿下的?” “我在宫里恰巧遇上,亲眼所见。”萧廷俊恨声道。 云升脸色眼见着又白一重。 “昨日云升为何会进宫?”庄和初又平和地问。 “先生不是知道的吗?”宫里传话是去庄府找的云升,庄和初不会不知,可庄和初问了,萧廷俊还是忍着不耐烦答道,“南绥外使说想看《芙蓉夜宴图》,那画父皇早先赏给我了,这些东西在我这里一向都是云升收的,我就让云升取了送进宫去。” “南绥外使为何突然想看那画?”庄和初还是平和地问。 “是我裕王叔——”已有些不耐的话音戛然止住了。 “想必是裕王提起的吧。”庄和初平和地把他断掉的话接完,才道,“殿下不曾想过吗,以裕王的城府和他对宫中各处的熟悉,他若真想悄悄见人,又岂会让殿下那么容易恰巧看见?” 疑窦已生,再由着他自己去想,一时半刻怕是也想不通的了。 庄和初轻一叹,转对那脸色已淡白一片的人温声道:“云升,你同裕王想见说了什么,都与殿下坦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