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请一位太医,将军府花娘子要看诊!” 萧燕自暗处显现,好笑地看着宁锦:“你与她的感情倒是不错。” 宁锦不欲理睬,转身就要走,但听她讥讽道:“对于她人慷慨真心,对自家表妹就翻脸无情,连平日里的吃食用度都要苛克,让她无法度日,导致问闺友借银两,难道这便是柳宅的气度?” 宁锦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也无暇理会,只留下一句:“萧娘子,顾好您自己吧。”便匆忙要走。 谁知话音刚落,枝节横生。 马球场边沿忽地跃出几十名蒙面黑衣人,手执明晃晃的刀剑,林寒洞肃般袭向场中。 由于惊变发生得太快,临水阁众多护卫都未来得及反应,竟无人察觉有这样一群刺客进入。 柳奴方击入一球,余光便见刺目银光在身后闪现。 千钧一发之际,他上半身骤然向后翻转,堪堪躲过一剑才看清,数名黑衣人以迅雷之势冲着他来。 柳奴眸中生出锐色,衣阙翻飞间,双脚踩在马背上,徒手抵挡袭来的刺客。 他手腕灵活,化掌为剑,不与对方正面硬抗,而是左右躲闪,瞅准要害伺机出手,并且一击即中。 刺客不敌,很快便转为下风。 柳奴这才留意四周,皇子那头无任何动静,就连京卫司统领庞韬也只是在外围象征性地与刺客过招。 显然一切都是有目的性,谋划好的。 眼看刺杀计划就要失败,黑衣人头目伸手挥刀,一袭刺客丢下柳无许,齐齐往席面处另一人而去。 正是宁锦。 柳奴眦目欲裂,皮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飞速去往临水阁。 宁锦愣愣站在原地,半张着嘴瞧见黑衣人往自己这处而来,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后跑。 可裙摆拖地,没跑几步便因慌乱被绊倒在地。 耳边疾风作响,回头只见刀剑直冲而来,宁锦深深地闭上了眼,生死相交那一刻,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噗”地一声轻响,一道伟岸的身影立在跟前,颇有些熟悉,坚定地挡去所有波澜。 宁锦蓦地回过神,身前之人直直向前倒下,天青色的腹部晕出朵朵颜红色花朵,凄美而炫目。 “官人!” 柳奴重重倒下,跌入宁锦的怀中。 四周护卫这才如从梦中醒来一般蜂拥而上,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所有黑衣人悉数拿下。 宁锦叫住来往的一名小厮,吩咐多寻几名太医,一位去往后院。 这才将心神捞了回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源源不绝。 “官人,你这是何必……” 柳奴失血过多有些晕眩,努力聚拢意识,笑道:“不生气了?” 宁锦瞧着他胸口的伤,一剑贯穿,几乎将大半天青色染为鲜红,眼泪流得更凶:“生什么气?大不了和离罢了。” 柳奴聚起所有的气力握住她的手,软嫩触感就如她脚底心一般,丝滑柔顺,“你嫁的是我,拜堂亦是我,不得与我和离,就算我死了也不成,听到没有?” 这番话说来霸道,若是放在以往,宁锦必得怼上几句,可此时鼻子被堵住,喉间也被堵住似的,只剩哽咽。 柳奴不依不挠:“答应,我。” 宁锦本就对他有意,不过是因着苏莹莹杵在二人之中的关系,才会想着和离。 如今他这般以命救她,哪里还舍得和离?至于纳妾平妻,等他好起来再好生商议罢。 若真有不测,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 “只要你好起来,我便不和离。” 柳奴闻言,定定瞧着她的模样,像是得偿所愿的孩童那般,安心地闭上眼睡去。 - 待太医看诊上完药,柳奴便以柳无许的身份,被带回柳宅好生伺候。 此时已近傍晚,斜阳自千里之外洒下,雀鸟归巢,暮色将临。 柳宅上下并无甚大动作,只将昏迷之中的柳奴送至紫婺院。 柳老夫人、秦氏、魏氏,无一人前来打探或是关心,像是柳府主人生死与她们无关一般,就连苏莹莹都未曾来瞧上一眼。 宁锦直觉有些不对,可柳奴实在是伤得太重,忽而发烫,忽而叫冷,她只得守在榻旁,以防万一。 太医说了,只要熬过今夜,便是无碍。 昏昏沉沉趴在床沿,深埋内心的往事如烟一般迅速划过脑中。 宁锦的娘亲王英乃淮南第一才女,出生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