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在下车的时候,秦越成功地扭到了脖子处的肌肉。 从肩膀以上,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就连点头,也只能慢慢地移动。 状似落枕。 阿花憋笑。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 早在进村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王琤架着马车,并不知道路,遂开口问了路。 这下众人都知道了,马车里坐着的是丁家那有出息的大女儿。 家门口站满了乡亲村民。 母亲丁姚氏也慌忙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阿花之后,笑盈盈地说:“阿花回来了。” 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傲慢。 阿花浅笑:“娘。” 丁姚氏是见过秦越的,猛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吓了一跳:“王...王...” “这是京都王公子,闲来无事出来游玩的,娘你别叫错了啊。”阿花抢先道。 丁姚氏点头,双手有些局促地在身上擦了擦,朝秦越殷勤地道:“王公子,请里面走。” 秦越动作缓慢,在众人的目光下,抬头挺胸地进了院门。 其他人不知道他扭了脖子,还以为这是京都人特有的走路之法,一个个伸着脑袋想看清他的动作。 阿花忍俊不禁,怕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出来,让秦越真恼了,忙转首,对着王琤和丽心,金玲道:“把东西都搬下来吧。”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秦越的身上移开,转而放到了从马车上一个个卸下来的东西上。 艳羡的目光,大大地满足了丁姚氏的虚荣心。 人群中,有刺耳的声音传来:“哼,不就是攀上了一个有钱人嘛。谁不知道他们丁家,当年为了十两银子就把阿花给卖了,现在还好意思收这些东西,不要脸。” 丁姚氏张口想斥。 阿花暗中拉住她的胳膊,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笑着应对众人:“许多年没回来了,大家还都是当年的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呀,这是柳婶子吧,身体还和以前一样硬朗。婶子等会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去家里坐坐吧。” 被她亲热挽住的柳婶子整颗心飘飘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人,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全:“去,去,坐坐,坐坐。” 阿花右手挽着她,左手又去拉别的女人:“二大娘,你也来了。大娘不知道,这些年我可想你了。小时候我还吃过你做的槐花饼呢,大娘还记得吗?” 三言两语,在场大半的女人都被她叫了一遍,均跟着她进了院子。 院内早有热心的人搬了干净的桌椅过来,男人们进了屋子,丁家这一脉,男子只有阿花的弟弟一人,现在不在家,招呼秦越的,也只有村里的里正和阿花那个寡言少语的父亲。 反正他身边有王琤在,阿花也不用管,反而和一群女人,坐在院子里闲聊。 她是有目的的,没多久就把话题引到了那个去世的接生婆身上。 “听说死的可惨了,脸上鼻子眼里面,流了一地的血呢,啧啧,大家都说她是被毒死的。” “对对对,当时我还看见了呢。” “是她自己喝药的,说是不想活了。” 阿花道:“不应该吧,她不是在城里当接生婆吗,得的赏银应该不少,好好的怎么会自己喝药呢。” “得罪人了呗。” “那些大户人家,可不好伺候,听说就算是打死人,官府都不会追究呢。” “就是说啊,真遭罪。”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偏,阿花道:“我记得她还有个女儿吧,现在怎么样了,可怜见的,我真想去看看她。” “早就嫁出去了,她儿子好像都要成亲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说亲的是我表姑家的女儿,亲事没成,听说连十两的彩礼钱都拿不出,现在正愁呢。” “对了,她早上还来了呢,想要借点银子吧。现在估计还没走,阿花啊,你等等,我去叫她过来。” 最后说话的人,话音还未落下,人就站了起来,直接向外走。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见她扯着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阿花,就是她,叫翠枝,她和你同辈,就是岁数比你大一些。” “呵,大一些?我看她都能当阿花的娘了。” “别乱说!” 这话明着是在讽刺翠枝年纪大,实则也在占阿花的便宜。 说话的人脸色讪讪,想道歉却也不敢再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