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淡然接话:“我挺好奇的,华恩不会是你们两家企业在出现问题之后找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企业吧?誉诚就这么想我和国坤蹚这趟浑水?图钱,图名声,还是图人?还是都想要?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公司都这样了,野心依然不小。” “小余总,冒犯了,你觉得你有什么可图?” “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可图,不然各位也不至于急急忙忙点名道姓把我喊来,我这不是让您二位给我解释吗,怎么还急了。我不干窃取知识产权的事,华恩不干盗版别人劳动成果的事,国坤不干花钱打水漂的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余灿的助理差点破功,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好在他们识相,很快就灰溜溜回去了,事情自然是没谈拢,华恩也确实干不来这种缺德事。 余灿困得不行,催助理和团队其他成员回去休息,自己匆忙打车回家。 路上,余灿总算想起来要给孟宴臣打个电话。 孟宴臣接得很快,满是调侃意味地埋怨:“Fi,你真是超级坏。” 余灿被这开门见山式的“标签”说懵了:“我怎么啦?” “昨天,有人说要落地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今天下午几乎什么都没做,一直在等电话,刚刚还在担心航班是不是延误了。看样子,承诺我的人应该不是Fi女士,我得去追责。” 她顿时反应过来,有些懊悔地拍拍脑袋,但丝毫不落下风:“那你也超级坏!” 他果然也懵了:“我怎么了?” “你之前跟我说你学会了做肠粉,还说我回来之后就做给我吃,里面加鸡蛋大虾和玉米,保证比我给你发的加州那家好吃。好嘛,我回来了,你人呢?” 正在外地出差的孟宴臣顿时笑出声:“临时出差,抱歉抱歉。” 余灿有样学样:“临时开会,抱歉抱歉。” 她这趟回加州,确实给他吐槽了好几次饭不好吃,哪怕是她以前常吃的店,老板的手艺也莫名变差,花了更多的钱还吃不到以前水准的饭,搞得她这段时间工作都提不起劲。 不是不想自己做,而是这段时间在全力以赴完成新脉管研发的最终阶段,她每天回到住处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有几天直接睡在了实验室里,连澡都累得不想洗,更遑论做饭。 他当然心疼,但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加州陪她,干脆自己在家学了些她这段时间常吃的菜,承诺她回来之后就做给她吃。 孟宴臣还真好好反思了一下。 也不算扯平,毕竟她只是忘了昨天的事,而他是结结实实忘了自己承诺过好几次的事,这确实不能比。 所以他边打电话边查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随后笑着承诺她两天后就回家给她做好吃的。 余灿哼哼两声,要他立字据,说话的同时还打了个哈欠。 “好,我现在写。”孟宴臣笑得温柔,顺手从边上拿了张空白信纸。“到家了和我说一下,先睡觉再收拾。” 她总算开心起来,笑嘻嘻地应下。 只是,余灿只在家睡了两小时不到就醒了,大概还是因为始终惦记着那份产品报告,睡觉都不踏实。 她的新脉管已经提交给加州那边的专利委员会并审核通过了,现在正在国内再走一遍审核。华恩投放生产之前必须要有书面报告,既是确认新产品的相关信息,也是为了后面的产品推广,再就是为了还在研发过程中的新离心泵做铺垫。 虽然也是文字工作,但她这回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干劲十足。 眼看时间才刚过晚饭点,余灿想着国内实验室附近也有不错的小饭馆——尤其那家辣炒米粉很好吃,她回家后吃了很多小饼干所以暂时不饿,可以先写完报告再去吃个夜宵,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收拾东西出门。 她骑车时习惯戴耳机听歌,这段时间情绪莫名起伏不定,她更需要音乐来调节自己,这回也开了降噪,随后一路飞驰。 川崎朝出城方向行进,这会儿已经差不多过了晚高峰,这个方向这会儿没什么人,她还乐得自在。 今天实验室没人加班,她带去加州的团队几个成员也都回去休息倒时差了,所以此时整个实验室空无一人,正好还方便她安安静静地忙碌。 拜良好的降噪效果所赐,她完全没听见周围——尤其身后——的声音。 她还没走到实验室大门口,背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人随后向前栽倒,下意识转身,胸腹却又挨了几下猛踹,顿时疼得她眼冒金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脑海里紧跟着浮现出读书时被人堵在巷尾殴打的画面,身上逐渐弥漫开的清晰的痛觉让她脑子发白,什么声音都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