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玩笑,他给他来真的? 这有些快吧?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嫁人了? 云青缇觉得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她迟疑道:“这……不然再等等?” 殷时回桃花眼当即就耷拉了下来,带着一股子可怜的意味。 “你不想嫁给我?”他委屈道。 云青缇怯懦半晌:“这……倒也不是。” “那好吧。”听了她的否认,殷时回耷拉的眉眼立刻就飞扬了起来,倒也没逼她太紧,故作愁苦的叹了口气。 她不嫁他,莫过是因为自己还不太能让她放心的交付身心,那自己……只能再努力一点喽。 然后,等到她彻底打消顾虑的时候……再问一次。 殷时回垂眸,就真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径自往云青缇的碗里加了一筷子菜。 “多吃些,这些时日你都瘦了。” 云青缇夹了嘴菜,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殷长誉的事……你派人处理了吗?” 白日于城墙之上她就已经将殷长誉的存在告知了殷时回,殷长誉此人奸猾狡诈,若在给了他逃离的机会,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殷时回闻声颔首。 “我已遣人带兵围了临城。” 殷时回奇兵天降,杀退北戎兵时,殷长誉想必还留在临城中,苦等着他的盟友夺了这太庸城,再连同已经被他控制在手中的临城,截断殷时回的粮道与退路,困死殷时回。 但事与愿违。 云青缇轻轻扯了扯嘴角。 殷长誉这次怕是插翅难逃了。 殷时回倒是不急着去收拾殷长誉,他道:“殷长誉已是瓮中之鳖,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腾出手来把拓跋钺收拾掉。” 他抿了抿唇:“连日攻城又加上白日一战,北戎五万人马折损了过半,剩下的两万多人四散逃离,小部分已被我派人围堵歼灭,而剩下的大部队则是护送拓跋钺。他中了毒,纵使能军医能勉力延缓毒发,暂时保住他的性命,那他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在支持他横渡雪山。” 冬日已到,天堑山中天寒地冻,缺医少药,正常人进去一遭尚要遭不少的罪,何况是重伤的拓跋钺,恐怕不待他们寻到一线天,拓跋钺便要死在雪山中了。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关山道了。”云青缇思索道,“由关山道入北境,势必要越过北疆第一城,拓跋钺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尚在北境中的北戎兵攻城,加上他们这一万多突然现于城后的人马,届时内外夹击,搞不好还真能将第一城拿下来。” 殷时回道:“所以要赶在他们到达第一城前,将这支军队尽数拿下。” 他这话一出,云青缇便知道他又要出远门了。 果不其然,殷时回叹息一声。 “我稍后会去军中,明日一早便率兵出城,如果顺利,大概三四日便归。” 该去收掉那些漏网之鱼的性命了。 尤其是拓跋钺。 殷时回想起拓跋钺在城下的那些放/浪之言,低垂的眸里闪出一丝戾气。 让他命大活了下来,属实是他的过失。 但这次不会了。 他狠厉的暗眸在触及云青缇时骤然融化,含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等我回来。”他道。 云青缇浅色的唇轻轻抿起,稍稍点头。 “好。” 殷时回便笑盈盈的攥住微凉她的手,忽然垂头丧气道:“哎呀,打仗太累了,没有力气呀。” 他漂亮的黑眸耷拉下来,整个人有力无气的趴在了桌上。 云青缇就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那多吃一点。” “你说得对。”殷时回像是打开了思路,他浅浅颔首,“我这就多吃一点。” 他轻轻俯身,将他的小缇子“吃”进了嘴里。 …… 云青缇端着剩下的两盘菜去找隔壁的温粟粟等人搭伙。 屋内明烛高照,暖黄色的光清晰的照见云青缇面上的一抹薄红。 安清晏疑惑地看了两眼,随后视线不经意间下移,便是一顿。 她睁着一双明亮纯洁的大眼睛,忍不住询问:“你的嘴怎么了?被蜂蜇了吗?” 宋长黎:“……噗!” 黄心如她,一瞬间便明白了所谓“被蜂蛰”的真相,一时没控制住,满嘴饭粒都喷到了半蔷脸上。 半蔷顶着一脸口水,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云青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