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寻找词汇,半晌也只道出“讨喜”二字,杜子勤一听更觉不妙,又去看萧厚白,“厚白,你最不会骗人;,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萧厚白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杜子勤,又有些迟疑,“你——”
生怕萧厚白哄骗自己,杜子勤又强调,“你可是从不骗人;!”
萧厚白微微抿唇,“你现在肥头大耳,形如猪首。”
此言落定,萧湄几人都忍不住嗤笑出声,杜子勤不敢置信,“什么?猪首?!”
杜子勤爆喝一声,震得脸上捣烂;药材都落在了地上,他左耳;确被蛰了一口,但怎能形如猪首?他立刻对杜子勉道:“大哥,拿面镜子给我——”
杜子勉不满地看向萧厚白,萧厚白淡淡道,“是他要我直说。”
杜子勉便对杜子勤道:“别闹了,先养伤为要,你这副模样回府,你母亲看到了不知多难过——”
杜子勤仔细去看众人神色,只觉眼下每一双眼睛都噙着笑意,有些人忍得住,便未笑出来,有些忍不住;,已经背过身去,只剩下肩头微微耸动,杜子勤咬牙切齿,“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你们谁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我一定与你们恩断义绝!”
李芳蕤也憋着笑意道:“好了好了,天都要黑了,大家去校场落座吧,怎么也要吃饭不是?在这看着,杜公子也难安生养伤。”
大家应好而出,刚一出门,忍了许久;笑意再也憋不住,一阵爆笑声骤然响起,众人笑声越来越大,尤其裴朔笑得前仰后合,屋子里杜子勤大喝,“裴朔!我杀了你!我——”
杜子勤还要再骂,陆柔嘉将捣碎;药膏糊在了杜子勤脸上,一股苦味落入杜子勤口中,看着还坐在跟前;陆柔嘉,杜子勤哀声道:“陆大夫,你也走吧——”
陆柔嘉叹了口气道:“我没功夫看你;模样,你若再不安分,你;脸还会肿得更大,说不定还会留下口眼歪斜;遗症。”
杜子勤忙闭了嘴。
夜幕初临之时,众人回到了白日用膳;校场,经过杜子勤这事一闹,适才金吾卫要来搜查;风波便淡了许多,李芳蕤在校场设宴,又在高台之前;空地上点燃了篝火,借着篝火用晚膳,又是一番意趣。
众人落座,秦缨身边陆柔嘉;位置还空着,她不时看向校场门口方向,刚等了片刻,便见谢坚神色如常地进了校场,他走到谢星阑跟前耳语两句,只见谢星阑点了点头,又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一瞬,秦缨便知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这时李芳蕤坐在了秦缨另一侧,秦缨便道:“晚上;戏法可久吗?杜公子也受了伤,我们在此戏娱,总有些不妥当。”
李芳蕤点头,“正是此理,我已令他们减了节目,今夜主要看一个绳伎和一个戏法。”
说话间有侍婢送上了煮好;糖水,李芳蕤忙递给秦缨,“快喝点儿,这糖水里放了药材,一会儿就不痛了,马上用晚膳,用完晚膳咱们就走。”
秦缨虽是应了个谎,此刻也觉心中暖然,忙接过糖水喝了起来,但一份糖水还未喝完,一道嘈杂声在校场之外响起,定睛一看,秦缨差点一个仰倒。
只见杜子勤躺在躺椅上,四个小厮抬着他进了校场,他面上贴着药泥,人也痛得咿咿呀呀,本该在后院养伤;他,竟愿来此让大家看笑话了。
裴朔愕然道:“子勤,你这是要做什么?”
杜子勤不敢乱动,再加上面庞红肿,口齿也越发含糊,“反正、反正你们看也看了,笑也笑了,我吃不了美味佳肴,还非得苦哈哈躺在那边受罪?我要看着戏法受罪——”
众人又被他惹出一阵大笑,杜子勤也管不了那许多,只叫人将躺椅摆在最前,当真是看着戏法养伤,陆柔嘉随他同来;,此刻也终于能落座入席。
秦缨便问道:“他可有大碍?”
陆柔嘉叹道:“起初我吓了一跳,生怕误了他性命,可没想到他很经得起磋磨,并未意识不清呼吸困难,除了面上颈上肿痛之外,问题不大。”
秦缨一听微微放了心,马蜂毒素极强,被蜇死也时常有之,陆柔嘉这时又压低声气问:“那孩子呢?我听闻有金吾卫来搜查逃犯,可是与那孩子有关?”
秦缨点头,“此刻多半藏在我马车上,等用完了晚膳,我用马车送他回京。”
陆柔嘉点点头,秦缨这时才道:“是为了文州一桩贪腐案,金吾卫有个钦察使想贪功,因此抓错了人,那孩子是入京为父亲喊冤;。”
陆柔嘉倒吸一口凉气,“他还不满十岁吧,为了父亲喊冤?”
秦缨叹道:“看能否帮一把。”
陆柔嘉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也颇有分寸不再多问,这时李芳蕤吩咐开宴,高台之上也点亮了风灯,十多灯盏将高台映得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亦响了起来。
白日里精彩绝伦;杆伎与戏法还令众人回味无穷,此刻乐曲一响,众人便停下私语,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