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说完周挽之又看向潘如意:“这段时日染坊的大型工作一律暂停,嘱咐姑娘们不要外出,以免被葛家村的人找上寻仇。” 潘如意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掌柜,给你添麻烦了。” 周挽之牵过她们的手拍了拍:“哪里的话,我这个做东家的,如果这点公道都不能帮你们讨,那还配叫什么东家。” 如果阿英所说是属实,周挽之绝不允许这种恶臭的宗族势力骑到自己头上来,这种东西现代也有,像个难以根除的庞然大物的社会毒瘤,先吸族内女性的血,在吸乡里乡亲的血。 真是令人作呕的东西。 只是打绣坊离开之后周挽之便犯了难,应家自然是不能再找,没有云檀她更是失去了消息渠道,现下能找到只有江绍钰和林采荇二人,只是周挽之这段时间太过忙碌,到底疏于走动,更何况强龙难压地头蛇,找江绍钰并不乐观。 但也只能找她,毕竟潘如意到底也是织造府的绣娘,江绍钰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一层,周挽之匆匆赶到织造府。 织造府坐落在镇西北边,远离喧嚣,但其实离最繁华的地带只近不远,周挽之过来没费多少脚程,她将信物呈给织造府的门房,门房看了信物一眼,又看了周挽之一眼。便侧身让道:“周掌柜随我来。” 周挽之被他这态度整得疑窦丛生,便开口问道:“江织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门房道:“江大人说过,周姑娘的事就是要紧事。” 周挽之的心头忽而涌上来一阵感动,不知不觉到了江绍钰的书房前,丫鬟进去通禀过后,周挽之便进去了。 江绍钰见到周挽之前来,连忙搁下手中的笔,“周掌柜,怎么来得这般仓促,我还没让下人准备些什么。” 周挽之上前福一福身子道:“江织造,这次来确实有事相求,不必备席。” 江绍钰看她脸上焦急之色不似作伪,便问道:“周姑娘有何事便直说吧,我要是能帮得上都会帮周姑娘。” 周挽之将潘如意那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完,江绍钰的眉头便微微拧起,“我与你想的一样,官府大概是不会给这位阿英姑娘判太重的刑罚,但是若是葛家村报复,可能也很难追究其责任。” 江绍钰继续道:“我朝很多律法其实是空有形式,比如不允许买卖妻儿,一但发现处四年牢狱亦或是流放,但是到了饥荒年代,典妻卖儿根本无人去管,甚至有的还巴不得四年牢狱,每餐一个馒头不至于饿死。” “而此案也是如此,他们敢这般嚣张怕是衙门里也有葛家人,葛家村我也听说,溺死妻儿都没人管,因为检举会被压下来,村里人人相护根本无法取证。” “只要那位叫阿英的姑娘被拐走,就是一个死。” 周挽之听着不寒而栗,“就让这些宗族势力为非作歹吗?” “这个宗族绵延好几代,占上数百里,那要连根拔起只怕是比治国还难,更何况官府里还有他们的人。” 周挽之不想忍气吞声,但是这时古代,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宗族势力封建礼教,真是能压死人的东西。 “那我们折衷吧,”周挽之妥协道,“能不能请江织造您将阿英送走,她染布很厉害,到京城附近的织造局就职应该不是难事。” 江绍钰答应道:“好,近期织造局有考核,我找个机会将阿英下狱,然后再接来织造府,跟众绣娘们一同考试,考上了自然有职位给她。” “若是考不上,她只能另寻法子了。” 周挽之点点头,这已经是她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做完这些事情,周挽之马不停蹄地赶回染坊。只是这次的感觉和早晨来时不同,染坊近郊,如今却多了许多夜宵摊子,摊主的眉眼只见还有些许相似。 周挽之立刻在其中一人看过来之前闪身躲近一旁的假山。 这些摊贩,全都是葛家村的人,周挽之心里一凉,忽然闻道一股焦糊味道。 她转头一看,身后火光大亮,已然烧起来了。 而那些商贩们竟然没有大呼走水,而是井然有序地开始收摊。 周挽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拦住一个馄饨都没开始煮的摊主,果不其然,从那人身后又走出来两个葛姓汉子,身上还有残余的硝石味道。 “蓄意纵火,还是在民宅附近,我已经报官了,你们休想要逃!”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挽之狞笑,从腰间抽斧子和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