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显然对她的“新朋友”十分感兴趣。 「他几岁,长得怎么样,有照片没。」他那边零点了,不肯睡的猫总要伸爪子,招惹人注意。 「好看,睫毛很长,甜美,吃橙子糖。」 「你们怎么认识的。」一张录音室的麦克风,一张摩天大楼的晨曦。 她眨巴着眼睛,「海浪把人冲到了同一片沙滩上。」 「哦,缘分。」ET意会,「你干嘛突然拽词,不想透露?」偶尔他敏锐如野生动物,抓破她一层真实的表皮。 「那天他过来吃饭,满屋子宾客,只有他是有颜色的。」 酒会上大家其实都差不多,一样的西装礼服,一样的面具笑容和奉承话,只是在热闹的灯火里,「他看起来没那么空虚。」 过问许多,南钟瑞都耐心回答了。 夏威夷的日出、天空,和棕榈树……都远道而来,ET试图和她共享季节,随时随地传她照片。 「小南。」 「嗯?」 「你要不要换个头像。」 她的昵称就一个懒惰的字母“N”,系统默认肖像,中长发,表情空白,宛如机器人。 「你不懂。」她亦真亦假地说,「用这种头像的,一般男人没有雅兴来骚扰。」 ET大笑,「我是那个不一般。」 「嗯,你是E.T.」 「你们确定关系了?」 「没有,datin。」 「会结婚么?」他拍树。 虬枝和树叶,互相掠夺天空的所有权。 南钟瑞不置可否:「录音还顺利?」 「卡住了。」 「怎么了?」 「你表达过类似的心情。」他日子肯定过得太舒服了,「我写不出游园惊梦一样的爱情……我想挨枪子儿,但不想为这去谈恋爱。」 苦恼的ET,又弹她表情包,「你愿意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吗,作为交换,你可以提任意一个要求。」 「你拿我练手?」她打趣。 消息提示音吵得人头疼,她只好说:「还是让我成为一串省略号吧。」 -*- 酒喝多了,难免口渴。 温成起身去厨房替她取水,“纯净水还是果汁?别的也有。” “纯净水。” “温的还是凉的?” “凉的。” “需要几升。” 她看着他,微笑,“一杯。”结果爬起来膝盖撞到了她的肋骨,又手忙脚乱道歉。 第二天上午,朋友们都走了,她大清早也没了人影。 温成里外找了一圈,没找到。「出门了?」 手机振了下,「嗯。」 中午,她脸红扑扑地回来了,风过树荫,候在门口的男人冲她微笑。“去露营社了?” “嗯,人很多,挺热闹。”她看看鞋尖的红土,“泥巴?” 温成转身进屋,戴上隔热手套,将两菜一汤端上桌,“还有你手里的饮料,只有那边的贩卖机有。” 餐后,空闲下来的他,修好了晃动的餐桌腿。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刨花、锯木头,递给他螺丝刀和磨砂纸。“不买新的?” “桌子是爸爸亲手做的,用了快有二十年,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 “房间也是他布置的吗?” “你说软装?我布置的,他们不住这边。” 把工具收纳进箱子,温成啼笑皆非地伸出一只手,给表情扭曲,蹲麻了腿的客人当拐杖用。 洋牡丹刚换过,亚麻桌布蜿蜒折痕,玻璃器皿折射反光,家居舒适明丽。 他穿一件背心,迷彩裤卷至小腿,肌理流畅,晒得匀称的手臂泛出健康的光泽。 石榴花在院子里怒放,他们度过了一个充满木头辛香的悠闲午后。 在她捧住杯子喝水时,男人手指缠上她头发,笑吟吟地望住她。 朦胧壁灯像层纱,她看着好温柔,唾手可得。 温成却没有伸手的念头。 大概会陷进去吧。 凝视对方内敛的睫毛,就像凝视一棵含羞草,视线对上了就笑笑,不需要言语佐证。他静静看她喝水,水杯一点点变浅。 “小南。” “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