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一身水汽,男人走近,她侧移两步,寒暄说“你好”。 他折拢雨伞,“怎么不进去。”见她神色,“还记得我吗?” “记得。我路过。”她替他拉开门,“你进去吧。” “这门挺沉……我来。”掌心抵住门,温成回头嘱她,“那你稍等下,我很快的。”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他进去后,她就无法再观赏花了,闻玫瑰的男人性感极了。 玻璃上雨点斑斓,行人匆匆经过她身后。 -*- 司机接过花,自行驱车离开。他不忘履行承诺,请她去看电影。 五颜六色的伞,在他们身边萍聚。她闻到柏木的香气,令人遥远。 怕添麻烦似的,她说:“你忙的话,就改天。” 气息好闻的男人回:“看电影的时间还是有的。”继而瞧着她笑。 “怎么了?” “你不擅于接受他人的善意吗。” “你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 “Stalker,被人缠上什么的。”她杞人忧天。 “可是,”他不以为意,“你看起来如此疲惫,又能对我做什么呢。” “也未必。”她礼貌性恭维,“看,回头率你最高。” “那,你来。”他说。 来什么。 她见过不少自以为高明,实则油腥的男性,精于猎狩,习惯性说一些暧昧的话语让人浮想联翩,但,就像那晚问她喝不喝饮品,他过于随意的语气,无端叫人分辨不出真意。 高跟鞋停住。 衣袂翻飞。温成低头,与她相望。 公交车启动声像拧开了汽水瓶盖。风推涌雨潮,体温高于气温。 穿黑裙和风衣外套的女人,脸上是被生活摧毁过后幸存下来的平静。 幸存的人总有暗礁,总是危险。 适合送给她花,或者奉上你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