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礼貌的一句礼仪之言,落在此刻顾瑾瑜的眼里,如同挑衅。 顾瑾瑜追了上来,“我看你现在一个个成语往外蹦哒地挺顺溜啊!被阿叔按在书堂勤学苦读了?” “我爹才不会如此狠心。”赫赤头也不回。 “哟!那是你自己学的?啧,几年不见,不同凡响了呀!”顾瑾瑜一通马屁拍上来,由为生硬。 奈何……赫赤就吃这一套,她嘴角按耐不住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这几年她如何用功的学习。 梁如因和顾瑾瑜一句话也插不上。 一直走到中心湖,那是一片静湖,顾名思义它的水是静止的,水中一片清澈,没有任何杂质。 梁如因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往下看,是自己的脸。 用来照镜子也不错。 看着看着,她想伸手去触碰,指尖碰上水面时,凉凉的,却很舒服。 她想沧渊了。 想月白,想沧渊的家。 身后的赫赤和顾瑾瑜还在高声交谈,久别重逢,他们交换着这几年的生活,那一个个有趣的小故事,每一个字似乎都加深着她对沧渊的思念。 “梁如因。” 身后出现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梁如因回过头,看到了季春辰。 少年长发高高束起,细碎的发丝乖乖地垂在额前两侧,眉眼周正,带着凌厉,一身青衣傲立,如此美丽的梅林也甘心成为了他的配角。 “在想什么?” 季春辰走上坎坷的岩石,坐在她的身边。 “像不像我们初见的场景?”梁如因注视着他,她眼眸清澈,如这一汪静湖,他可以清晰地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他自己。 心跳嘭动,万物静止,他好想就此沉溺。 “嗯?” 季春辰回过神来,看向四周,才回答道:“像。” 那一日她也坐在河边,缩在一颗畸形的岩石上,一身红衣,明艳动人。 梁如因手上接着雪花,“只是这里更美。” 季春辰笑而不语。 安静了一会儿,季春辰又道:“我方才听到那位郡主说晚上要办篝火晚会,只要想去的都可以去,那时应该是个机会。” “人多眼杂,她是篝火晚会的发起人,以她的性格,众星捧月的场面,一定自顾不暇,更不会去管她的仆人。” “对,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带着阿悖出来。”季春辰道。 梁如因盘腿坐在石头上,道:“这好办,阿悖出来我便找机会去问他,他不出来,我便溜出晚会去找他。” 总之,一定要问清楚。 “好,到时我们随机应变。” “嗯。” 赫赤忽然从一边冒了出来,“你们在密谋什么?”她拿着两束梅花,往梁如因手上递了一束,带着顾瑾瑜也坐在了静湖边。 梁如因捏着梅花,“没什么。” “这便没意思了,我们金石一般的友谊,你居然瞒着我!” 不等梁如因开口,顾瑾瑜都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跟谁都金石之交?” “怎么不金石?我们可是一起打了雪仗的!”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才金石,你们认识不过一日也金石,你家金石见人就发一块啊?” 顾瑾瑜说的义愤填膺,但赫赤却阔绰的说道:“你要是想要,给你发一块?” “行,你有钱,你说得对。” “说得好像你一个城主之子没钱似的。”赫赤嘴上不饶人,但她和顾瑾瑜就是吵着长大的,关键是每次顾瑾瑜都说不过她。 今天的不知第几场争吵结束,赫赤一脸满意,又问向梁如因,回到了刚开始的问题。 “什么事嘛!有趣之事带上我,麻烦之事那就更要带上我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郡主身边的那个阿悖,我认识。”梁如因坦诚道。 “你说祝松花那个泼妇?” 赫赤嗓门大,顾瑾瑜急忙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嗓门!你可真是不怕被人听去了。” 赫赤一把拉开他的手,还特别嫌弃的呸了几声,而对方也特别嫌弃地看了眼自己手心的口水,最后再在赫赤的衣服上擦了擦。 “顾瑾瑜,我看你病得不轻!” 梁如因和季春辰相视一笑,意料之中似的,任由着他们两个人又吵又打的。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