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另一侧,又一艘豪华的船渡停了下来,像是攀比似的停在沄之阁的楼船旁边。 比沄之阁的高一层楼,比沄之阁的大一圈,但船上只下来了三个人,一个主子,剩下两个一眼便知道是仆从。 直到周围的人纷纷停下了丢雪球的动作,他们才注意到那艘船。 梁如因问道:“那是何人?如此阔绰。” 赫赤手上抛着一枚雪球,介绍道:“黄土城的郡主祝松花。就是那个飞扬跋扈、娇蛮任性、臭名昭著的郡主。”赫赤脸上露出不耐烦,语气不屑,“没想到她也能到第二轮文试,走后门了吧!” 梁如因心不在焉地搭话,“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其实梁如因的心里在想,那个跟在祝松花身后的大高个,是不是那个白金城的小乞丐,气质完全不同了,穿着有条理,背也挺起来了。 无法完全确认,还是要近些看看,看他是不是灰瞳。 赫赤回答道:“她前些年在外游玩,烽火流招待过她一阵子,脾气暴躁,挑三拣四,要不是我爹一再拉住我,我老早把她按在地上打了,看她就来气!” 说完,祝松花像是听见了一般,转头看向他们。 季春辰环抱着双手,“怎么感觉她听见了。” 梁如因附和道:“我也觉得。” 不出所料,祝松花确实走过来了,带着她两个仆人,她昂着头,虽然个子不高但爱好俯视他人。 “哟,这不是赫大小姐吗?”祝松花扯着一个礼貌的笑容,但语气却不太礼貌。 赫赤白了她一眼,一个好脸色也不乐意给,“就您这点猫儿功夫,郡主这是走了后门,来赏景?” 祝松花笑了一声:“本郡主什么景没见过,在意这些?也就你们这群土包子才会在乎。” 赫赤被雪球砸了一下又一下,脸都没有现在那么红。她狠狠白了祝松花一眼,要不是她的师弟们哄着,早就冲上去了。 “阿悖,本郡主的裙湿了。”祝松花挑衅般看着赫赤,顺带着把跟赫赤站在一起的梁如因和季春辰都列入了攻击名单中。 梁如因看着祝松花身后的男子在祝松花面前跪下,用稀薄的灵力为她擦干了裙角,然后在她面前跪下。 祝松花抬起脚,在他衣摆上踩了两下,另一个侍女在阿悖的背上系上一块厚厚的精致木板,阿悖也习以为常地伏在雪地上,祝松花一手扶着侍女,一手优雅地拎起裙摆踩在了那块木板上。 “走吧,阿悖。” 祝松花站在阿悖身上,更适合她俯瞰众人。 那个阿悖像是早已被驯服一般,稳稳地拖着祝松花,一步一步向前爬去,像一条狗,但他却没有一丝脸红,像是一个任人驱使的假人。 赫赤刚想冲上去,“我……”身子刚飞起来就被拉了回去,“拦我干什么!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欠打!” “您可别再惹郡主了,传到那黄土城主的耳朵里,师父又要赔笑脸,您知道这几年赤火城发展的不好,师父本就在众城主面前低三下四的,您……” “停停停,知道了!”赫赤憋屈地站在原地,心里骂了祝松花一遍又一遍。 直到祝松花三人走远了,众人才开始议论。 梁如因还看着那个匍匐的身影,他就是那个救了她的小乞丐,她看到了他的灰瞳。 但他好像认不出她似的,眼里无神。 “那么久不见,还是这样!”赫赤叉着腰,怒火无法平息,三个师弟轮番劝着,努力安抚赫赤的情绪。 没办法,掌门亲自下达任务,这一次神官岛之行会遇上黄土城郡主,一定要拉住赫赤不可以让两个人起冲突。 梁如因还看着那个身影,眼里流露出担心,“这位郡主一直这样吗?” “是啊,你没听过她的传闻吗?”赫赤玩儿着雪球,道:“这都算好的了,她生起气来,她的仆人个个死无全尸,死相极惨。什么粪里打滚,跟猪同住,也都是最最最常有的了。” 赫赤抛了个雪球给梁如因,“我们继续玩,别理她!” 见梁如因心神不宁,季春辰侧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我认识那个阿悖。他救过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没认出我。” 季春辰思考了一下,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我还没想好。” “这样,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帮你支开那位郡主,然后你去找他问问清楚。” 梁如因点头,“好。” 同时黑水城的船也靠岸了,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