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垂眸向下看,果然又瞧见一块鼓出来的包。 她道:“若是食气灵的黑气在体内捣鬼,朝某倒是有办法解决。” 沈既白略带怀疑地看过来一眼,似是不信。 周歆耸耸肩,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样子:“檀奴体内的黑气就是朝某驱除的,不过朝某不勉强,沈少卿自己做决定。” 说着,她走回刚刚那排博古架前翻看书籍,没有再过来的意思。 沈既白默默地忍了一会儿,也继续翻看书籍,没再说话。 满室静默,静得只能听见翻书的声音,竟是十分衬这院落的名字。 少顷,前方又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周歆微微摇摇头,心道,明明有办法治,你偏不信,非得在那里死撑着受罪。 性格真别扭。 手里这本书是讲一些不常见的小众精怪,还挺有意思的,她盘腿坐在地上看得正认真,便听屋内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愈来愈近,最后,停在面前。 仰起头,只见沈既白咬紧了下颌线,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沉了几分,“不知凌云君有何方法?” 撑不下去了罢? 周歆如此想着。 她缓缓道:“事先声明,朝某需得在沈少卿胸膛上画一道驱邪符箓,所以…….穿着衣服是不太方便的。” 闻声,沈既白微微晃神,忽而想起晨起时她在床榻前说的话。 原来不是在骗人。 他薄唇轻抿,似在犹豫。 周歆也不多言,继续低头看书,一副如何处理全凭他定的样子。 沉默良久,沈既白始终没有开口,却也未曾离开,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着眼帘,十指时而攥紧,时而松开。 直至干呕的声音再次传来,周歆耐心告罄,“啪”地一下合上书,站起身来就往出走。 沈既白:“凌云君去哪里?” 周歆脚步不停,“去取道具!” 沈既白:“道具?” 沈既白:“那是何物?” * 将一碗朱砂,一碗糯米,一碗清水摆放在沈既白面前,她道:“此为驱邪道具。” 沈既白依旧一知半解:“?” 提笔蘸着朱砂画好治病灵符,她放下笔,抬眼道:“准备就绪,可以宽衣了。” 沈既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宽衣解带,这怎么听都会让人浮想联翩。 他挣扎一瞬,腹部再次传来剧烈的痛感,这一次比以往哪次都要强烈,痛到再也克制不住,十指攥紧了衣袖,指尖泛起鱼肚白,连面上的血色也褪去大半。 周歆:“只是宽衣画个符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至于吗?” 他咬牙,“是那团黑气在体内……打架。” 周歆眉梢微抬,状似不解:“打架?二者拼搏是为打,它与谁打?五脏六腑吗?” 沈既白掀起眼帘,道:“很好,扯平了。” 周歆:“?” 大抵是难受极了,他身子向后倚靠着墙,微闭双眸仰起了头,清晰的下颌线勾勒出十分漂亮的弧度,与缀满细密汗珠的脖颈交合在一处,看起来性感至极,禁欲气息瞬间拉满。 周歆盯着那上下动了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心道,这个位置一定很好咬。 出神片刻,她忽而听到一句:“凌云君也不相信沈某所言。” “不,朝某信。”她道,“所以,沈少卿,得罪了。” 话音一落,她便扯掉了沈既白腰间的系扣,扒开衣领,看着露出来的胸肌微微一怔。 啧,这胸肌很不错嘛! “你要做什么!”沈既白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少卿,再不驱邪,恐怕这黑气就要破壳而出了。”她另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肚子。 沈既白垂眸看去,见肚子上鼓出来一个包,正在肚皮上来回游走,似是想要寻个出口钻出来。 他松开手,难为情地偏过头去,紧抿着双唇,未在言语。 周歆便当他是默许了。 立刻咬破指尖还未愈合的伤口,蘸着朱砂在他肚子上画出驱邪符。 符箓泛起淡淡金光,浸入肌肤,化为朱砂刺青。 她两指夹着黄符,默念治病灵符咒,黄符倏地自燃。 将符纸塞入装着井水的碗中,她端着瓷碗送到沈既白嘴边,忽而笑了一下。 心道:“大郎,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