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摇摇头,“长生不知。” 沈既白道:“可能是圣人风疾犯了。” 周歆:“?” 她忽而反应过来,如今是显庆五年,正是唐高宗李治风疾频频发作,严重到目不能视,只能将政务推给武后处理的那一年。 可找灵鹤真人有什么用?难道是要炼丹治病? 她问:“真人可有说何时回来?” 长生摇摇头,“没说。” 沈既白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去静室等等罢。” “也好。” 周歆道,“顺便去书库翻翻典籍,看看可有相关记载。” 说完,她低下头,“师弟一起?” 长生摇摇头,“长生还得去做早课,就不陪师姐同去了。” “那好罢。” 与长生分开,二人一同前往静室,穿过厅堂直奔后面的书库,一人一边在书架上翻找典籍。 连翻几本书都是经文纪要,周歆往后走了一排,忽而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沈既白一手拖着肚子,一手捂住口鼻,好似又在孕吐。 因为他一进屋就摘下了狐裘大氅,里面又只穿了件单薄肥阔的澜衫,肚子又将腹部的衣料撑得一丝褶皱都没有,所以此时能清晰地看到圆挺挺的肚囊时不时地向外鼓着包。 就像……肚子里的孩子在捶打肚皮一样,每打一下就撑得肚皮鼓出一个包来。 这种诡异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愣了一瞬才提步朝人走进,两指覆在鼓出来的包上。 未来得及探查出什么,沈既白便扫落她的手,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双眸微愠:“凌云君这是做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鼓出来的包缩了回去,肚子又圆滑如气球一般,再无任何异样了。 而他的神色也恢复一贯的冷厉,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周歆凝眉道:“……朝某好像知道了。” 沈既白:“?” 她垂眼看向圆挺挺的肚子,这么一会儿功夫,它又大了几圈,看起来犹如待产孕妇。 “好像是食气灵的黑气。”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连连点头,“这也符合它睚眦必报的秉性。” 沈既白道:“确实是一团黑气,至于是不是食气灵的,尚且无法确定。” “沈少卿为何如此肯定是黑气?”她略带疑惑地问。 “当然是看见——” 沈既白眉头一皱,反问道:“凌云君看不见黑气?” “你看得见?!” 周歆震惊地微微睁大了双眼,心里登时升腾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开天眼是有时限的,一夜过去,朝某都看不见了,沈少卿怎么还会看得见?” 沈既白摇摇头,“不知道。” 她再次咬破受伤的那根手指,开启天眼,果真瞧见沈既白的腹中藏着一团黑气。 这就奇怪了。 肉体凡胎最是受不得黑气侵体,三火必然式微,轻则如檀奴一般卧床不起,重则会因此丧命。 可沈既白除了孕吐时稍有不适,其他时候看起来都极其正常,全无半分不适。 视线渐渐上移看向肩膀,在看上额间,周歆微微眯起双眼。 这个人,并无三火。 怪不得食气灵的黑气侵入体内丝毫伤不到他,只能聚在腹中作怪,怪不得他出入主屋却沾染不到半分黑气。 他根本不是人。 可他周身全无妖气,种种情况都与常人无异,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何?可是看出了什么?”见她面色凝重,沈既白忍不住问道。 “沈少卿八字是多少,朝某还需算上一番才知晓如何应对。”周歆道。 沈既白神色微微一变,十分警惕地看过来一眼。 “查妖邪还需批八字?”他问。 “当然!”周歆面不改色地忽悠。 沈既白:“呵。” 他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翻看,“这话骗骗姑母还行,沈某在大理寺浸湮多年,没那么好骗。” 周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沈少卿为何就不相信朝某呢?” 沈既白偏过头来,双唇蠕动,似乎是要说什么。可下一刻却捂住了嘴,干呕了几下。 周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