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侍卫:“?” “醉酒的人,周身都散发着酒气,口中也满是酒味,更有甚者会时不时地打酒嗝。” 她停下脚步,一手指着鼠妖,示意大家上前来闻,“可它身上并无酒气,口中也无,可见三壶樱桃酿对它来说不算什么。当然,这推论站不住脚,朝某觉得它奇怪的原因是,妖怪与人不同,并不会因为醉酒便失智发狂,定另有原由惹它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有理,还真有几名提刀侍卫凑上前来闻了闻,肯定了她的猜测:“确实没有酒气。” 沈既白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于它失智前除了喝酒还做了什么。” 周歆道,“找到它失智的原因,朝某才能对症下药,将其变回原来的大小。” “这么麻烦吗?” 有衙役忍不住插言,“以往不都是用符咒将其变回原形,然后就能收进锁妖袋了吗?” 另一名衙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低声道:“凌云君不是刚说过她失忆了,不记得该如何施术。” “可仓鼠妖失智前一直在喝酒吃肉,未曾做过别的事情,酒肆里的人也都各忙各的,无人与其接触,如何去找引它失智的原因?”那名衙役道。 “这样啊……” 周歆凝眸思索片刻,又问道:“那它失狂后第一个攻击的人是谁?” 站在沈既白身旁的衙役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用力拍了一掌,大声道:“是一名书生!他被鼠妖吓晕了过去,如今还在二楼躺着呢!” “带路。”周歆做了个请的手势。 衙役领着她原路返回,这楼里的食客早已跑光,连店家都躲了起来,四下皆空落无人。 正因如此,二人一走上二楼,便立刻看见了那位躺在地板上的郎君。 此人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尽管衣衫损毁身形狼狈,却仍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独特气质,浑似白玉蒙了尘,谪仙跌了境,叫人看了只会怜中生怜,加倍惋惜。 周歆蹲在他身旁,抬起手来,悬在他上方,阖闭双眸感应一番,察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煞气。 她忽而睁眼,心道,怪不得灵鹤真人给的是破煞符!这鼠妖哪里是醉酒失智,明明是煞气入体才癫狂起来! “这书生和那个鼠妖坐的位置,离得可近?”周歆问。 双眼滴溜溜地转了转,衙役回忆一瞬才指向一个窗边的桌位,“鼠妖坐在那里,书生坐在旁桌。这时辰来用膳的人比较少,来的也多聚集在一楼,是以二楼没有多少人,这窗边仅有他们二桌食客。” 两桌之间隔着可供二人通行的甬道,距离属实不算远。看来,这书生是因为离鼠妖最近,凭白遭受了这场灾难。 周歆道:“去问问掌柜可识得这位书生,派人将其送回家去,总好过就这么扔在地上不管。” “是。”衙役领命。 她转身走出酒肆,直奔立在街道上的鼠妖而去。许是因为瞧见这鼠妖伏了法,不再有危险,自街道两旁的店铺中探出头来看戏的人增多了,连衙役列阵的人墙前也站了些吃瓜群众,对着鼠妖身边的衙役侍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见她出来,沈既白终于开了口:“找到原因了?” “大概是罢。”周歆回答。 “什么叫大概?”闻言,他又皱起了眉头。 周歆取出破煞符,两指夹住,默念咒诀,大喝一声:“破!” 黄符无火自燃,随即,一道金光自空中亮起,随着光晕不断在空中游走,渐渐汇成一道符箓。 最后一笔落成时,指尖的黄符燃尽,浮于空中的金光符箓慢慢移向鼠妖,在接触到鼠妖的一刹那,一阵风平地而起,金光通通涌入鼠妖躯体,暗淡一瞬后又炸涌而出,散发着耀眼夺目的金光! 众人离鼠妖的距离过近,都被这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遮向眼帘。 那些围在远处旁观的人未受金光影响,全无半点不适,眼睁睁地看着仓鼠妖仰起头来,缓缓吐出一股黑气。 随后,它的躯体极速缩小,眨眼间便变得不足巴掌大,金光也适时消失。 “快看!那妖怪吐出来一股黑烟!”有人指着这边大喊。 许是这声呼喊给了围观群众勇气,交头接耳地声音忽而大了起来: “那个仙风道骨的小道姑,可是传言中颇受圣人器重的凌云真君?” “在洛阳城,能惊动金吾卫和大理寺双双出面协助其捉妖的,只能是凌云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