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李昭儿反复思量着,“那我便信了你吧,你向来是不会出错的。” 蝉衣将公主一丝垂发捋至耳后,再问:“那殿下现在是回内室还是去东宫?” “当然是去大哥哥那儿。” 无心学习的公主不假思索。 ………………… 李昭儿来到东宫,按下正要通传的内侍,轻着步子溜了进去。 一路上给东宫洒扫女侍们打手势,让她们不要说话,也无需行礼,只当做没看见她。 东宫的侍从都知道景阳公主的习惯,十分配合,甚至还用下巴给她指了路。 太子妃在书房。 东宫的书房是太子和太子妃共用。 杨皇后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太后担心中宫大权旁落,便以太后之名执掌后宫。 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便陆续将一应事务下放给太子妃,自己只挂个名头,每月过过眼。 心思灵巧的孙媳从未出过半分差错,太后也十分放心。 李昭儿轻手轻脚地摸去了书房。 侍立在书房外的一排女侍见是景阳公主,都会心地欠了欠身,悄然退了下去。 她们没去别处,太子妃早先就命冯良娣做好了精致点心,就待公主来用,现在提前下去做准备。 李昭儿跨过门槛,轻轻落脚,透过珠帘可以看到一个坐在桌前的清晰人影。 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皇嫂。 “哈!” 执笔的年轻妇人被这么一吓,手中的毛笔一顿,珠玉大的墨点子落在纸上,散成一团暗黑色。 这张纸算是废了。 别人或许会为此生气,可太子妃绝对不会。 太子妃兰氏,是当朝宰相兰复长女,名兰婉,容貌秀美,温柔娴静。 京中人都说,想让兰家小姐生气比登天还难。 宰相家中除了兰婉这个长女外都是弟弟,可以说是从小被闹腾大的,这般好脾气也练出来了。 东宫皆知景阳公主很爱亲近这位大皇嫂。 兰婉见是李昭儿来了,放下笔,亲切地迎上去,嗔怪道:“你也就能吓吓我了,等你二哥哥过来,瞧他不给你吓哭。” “二哥哥?他不是在封地快活么?还说什么要带我去卫州玩儿,都给忘光了,言而无信的家伙还敢回来,让大哥哥给他轰走!” 兰婉询问地望了蝉衣一眼。 公主不知道魏王要来吗? 蝉衣是说了,可公主是个急性子,别人说话,只听前半句,还尽挑喜欢的听,不爱听的全当耳旁风,都不从心里过。 这样有好处也坏处,好处就是不记仇,不生气,坏处就是经常听不出好赖话。 蝉衣无奈地点点头,兰婉了然,拉着李昭儿的手往西暖阁去找太子。 送到门口,兰婉就不进去了,正欲离开,李昭儿回身拽住她的衣袖。 “皇嫂怎么不一起进去?” 兰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你二哥哥和三哥哥去觐见父皇,待会儿就过来,你同他们说说话,我要去趟宁康宫,给皇祖母看过账目。” 李昭儿不疑有他,放了兰婉,也不敲门,推开门就直走进去了。 太子李瑾安正在看书,知道是妹妹来了,略一抬眼,没做声。 李昭儿后知后觉,退回去敲了三下门,气鼓鼓地道:“我敲过了!” 太子这才放下书,将桌上一小叠糕点推到妹妹面前。 李昭儿刚拿起一块桃花糕,还没等送进嘴里,就听太子说道: “学宫的司徒先生来人说,你近来功课有长进,特意拿来给我瞧,我看除去字还差了点,别的比以前确实好许多,可我见你整日流连马场,用功的时刻从来没有过。” 李昭儿越听越害臊,大哥哥又又又看出来了… 太子见妹妹的脑袋整个埋在胳膊里,故意凑上去逗弄。 “难不成这些文章都是我们公主熬大夜做出来的?” 李昭儿扭捏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哼哼唧唧,半天圆不出一个谎。 她气急,一拍桌子:“不许再说!” 太子在妹妹面前是个好脾气。 “好,不说不说,那你要先告诉我,是谁给你做的假?” “这…” “这也不能说?” “额,对了,二哥哥和三哥哥怎么还不到,他们怕是太久不来,忘了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