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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难安(1 / 3)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九珠直到穿上这身鲜红嫁衣的时候仍还沉陷在一种忐忑不安中。

而盛大的婚礼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恐慌。

这一切真的属于自己吗?

“至少他眼下正爱慕的你呀。”

母亲的话盘旋在谢九珠心里,久久无法散去。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份爱慕,又开始恐惧失去了。

这就是属于女人的悲哀吗?

患得患失的情绪笼罩着自己,渐渐蔓延至胸口。

已经如此幸福,那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明明夫君他爱慕着我呀……

嫁入袁家已经一月有余,谢九珠慢慢的对袁家熟悉起来了。

所谓的兴昌候府真正的主人也不过只有世子袁师禹,袁二夫人和她的女儿袁锦萝,算上新嫁的谢九珠也不过才四人。

袁家是将门亦是忠良。

上一辈的袁老爷还有他的四个弟弟都战死沙场,连尸首都不曾完整,袁老爷更是尸骨无存。

运回家乡安葬的只有衣冠冢而已。

袁大夫人在丈夫战死后便触柱追随而去,留下太子妃与年幼的袁师禹。

而剩下的些个人,除了袁二夫人都因各种缘由归家另嫁了。

袁家满门忠烈,但圣上对袁家多有防备。

皆因当年袁将军的尸身遍寻不着,朝堂之上甚至有传言称袁将军并非战死而是偷降了大晋。

这个说法犹如空穴来风却在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大概是这个缘故,皇帝至今不曾应允袁师禹承袭兴昌侯府的爵位,他这个世子已经当了太久了。

袁师禹除了兴昌侯世子的名头还领着个太子伴读的职,可也不过是虚衔而已。

太子年长他十几岁,哪里还在读书呢。

不过每日跟着太子替他做些琐碎的事罢了。

任谁也瞧得出他志不在此,袁师禹有心效仿父辈志在沙场,却被太子妃的眼泪给拦在了玉京。

她哭着说,圣上早就疑心父亲降了晋国,你此去焉能太平。

她只叫袁师禹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他九岁便立志要杀敌为父报仇,可十年过去了仍被困于这四方之内。

十年了,圣上仍是如日之姿,但太子的腰却一点一点弯下去了。

“三年,再有三年便好了。咱们便不用这样窝窝囊囊的,也再不会叫一个茶女在我头上作福作威了。”

袁师禹想到太子夫妇所谓的谋划和安排,却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越人,真的可信吗?

“你怎么也起来了,天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吧。”

不到四更天,袁师禹已起了身要去东宫了。

谢九珠被吵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一块起来了。

她摇摇头说既然醒了,索性也起来了。

但起来后也无事可做。

袁家是如此的冷清,好像所有人都不爱说话一样。

袁二婶那里不需要她每日去拜访,那位长辈喜欢清静。

小姑子袁锦萝也几乎不说话,她除了每日去女学点个卯回来,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了。

谢九珠几乎没见过她几回,印象里总是畏畏缩缩的躲在她母亲身后。

她除了绣些东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袁师禹便叫她若实在无聊,可以带着袁锦萝去别家的花宴赴宴。

“二婶不爱出门,养得小妹也不爱说话。如今你在了,倒也有个人能陪着她了。”

见离出门还有些时候,他见妻子坐在镜子前梳妆,回想起母亲的样子,便从匣子里取出画眉的石黛替谢九珠描眉。

原本是极正常的事,但谢九珠却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僵住了。

她不习惯这样。

应该说早在一月前,她嫁到袁家的时候就发现了。

自己不习惯这种生活,

她在家中是和母亲还有丹朱一起生活的。

父亲早在她出生前便去世了,兄长自小由祖父祖母扶养不与她们生活在一起。

她已经习惯了几乎只有女眷陪伴的生活,直到现在,谢九珠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丈夫相处。

的确像母亲说的那样。

丈夫爱慕着自己。

可他爱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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