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晕得有点早,打断了皇帝的话,没听到皇帝决定什么。 今日都晕了一场,不会病好了,还要将这顿杖责给补上吧? 那岂不是白演这一场? 秦復就这么眼不能睁,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像鬼压床一样清醒。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昏睡,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皇帝走的时候将陈岱叫走。 紧跟着离开的公公吩咐内侍都退出去,不要搅扰。 唉,别都走啊!留两个能说话的呗!这样我很无聊的。 秦復睡也睡不着,就这么清醒地躺着,听着外面的风声,听着殿内细小的声音,甚至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岱回来给他喂药。 药苦得他根本咽不下去,自己没有能力阻止,被陈岱强行灌下。 灌完药,将他放下,帮他盖好被子,低低嫌弃一句:“平日那么厉害,一会儿寒风就顶不住。” 秦復听到陈岱吩咐内侍退下,殿内安静须臾,听到陈岱轻轻叹了声,片刻后听到陈岱低沉的声音说:“我若是你该多好。” 秦復心中冷笑。 好个屁!是我你两年前就死了,而且是惨死!我还羡慕你呢!爹娘为了保护你,一个半隐居,一个对外都不愿认我这个儿子。 他又听到陈岱一声自嘲轻笑和一声轻轻叹息,语气哀怨:“你那么自由,那么恣意,江湖天下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父亲母亲都由着你——而我,只能困在这囚牢里。” 秦復心道:你可拉倒吧!光看别人好的,不看别人难处。天下不知多少人还羡慕你呢,出身尊贵,年纪轻轻便成为禁军郎将,得陛下器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的不说,就问问你,朝中军中二十出头年纪,有几个混到四品的? 你就是贪心不足! 还囚牢?要么你当乞丐吧,想去哪儿讨饭去哪儿。 秦復又感到陈岱在摸他的脸颊。 他意识一紧:喂!你干什么?别来这套,咱们兄弟情没到这种程度。 紧接着他感觉被子被掀开,然后自己的衣领被扯开。 秦復脑海里大叫:陈岱,我警告你,你敢乱来,你是我亲哥我醒来后也照样揍扁你。 陈岱的动作停住,然后又给他将衣衫合起来,被子盖上,掖了掖被角,接着脚步声离开,殿门关上。 秦復回想刚刚陈岱古怪动作,扯开自己衣领是要看什么。 自己的胸口除了两年前武庆山遇刺柳叶镖留下的伤疤,连颗痣都没有。 脑海中胡乱想了一阵,想不通就放弃。 殿内不知道安静多久,秦復把今早看的书又背一遍,羊数到了九百九十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