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呦呦呦!”紫袍官员轻声叫起来,“瞧瞧,这手冰凉刺骨,还一手冷汗。衣衫这么单薄,难怪病着。” “是吗?”另一位紫袍官员也来抓他的手,惊讶道,“还真是,都冒冷汗了。” 又一位官员好似不相信,也过来摸一摸,还好心地用帕子给他擦掉“冷汗”,并且给他搓搓手暖一暖。 看着手上残留的药粉被擦得啥都不剩的秦復:你们是不是太热情了? “多谢诸位大人关心。”秦復用力从几位大人手中将自己的双手拯救出来,拱手笑道,“秦復没事。殿前风大,几位大人金贵,莫着了风寒。” “老夫现在身体可比你好着呢!”说完就被风呛了,拿为秦復擦手的帕子掩口咳嗽。 秦復:这不是我给你下药,不管我的事。 这时御前总管公公过来传召,诸位大人这才放过秦復,临走还叮嘱一声:“好好保重身体!” 秦復看向那个拿帕子的大人:你也多保重吧! 秦復跟着陈岱跨进门槛,殿内烧着地龙,进门就感受到了暖意,他解开斗篷交给门边的小内侍。 转头见到公公正打量他,四目相接,公公露出标准的微笑,领着他们继续朝里走。 到殿中,秦復悄悄打量皇帝脸色,平静得看不出喜怒,提笔在写什么。 他随陈岱俯身拜见。 “平身吧。”声音中略带不悦。 秦復道了声谢,并没有随着陈岱起身,只是抬起身低垂眉眼。 皇帝继续写着手上的东西,殿内静得出奇,皇帝没开口其他人也都没开口。 秦復跪了一小会儿,打量皇帝,不知道写啥,这么久了还没写完。他后悔没有跟着站起来,跪得腿都麻了,这会儿站起来显得有点不敬。 他再次掩口装着轻咳两声:“咳咳——” 果然奏效,皇帝抬眼看过来,忽然目光顿住,朝旁边公公望一眼,“怎么回事?” 公公立即凑上前小声回禀:“今日风大,秦公子想是着了寒。” “传太医。” 秦復忙道:“多谢陛下圣恩,小民无碍,咳——咳——” 公公立即加快两步,命小内侍快去传太医。 “起来吧!”皇帝搁笔道。 秦復忙拱手回道:“小民不敢,小民有负陛下期盼,特来领罚,咳——”身子朝下沉一沉。 皇帝好似反应过来将人叫来干嘛的,但见阶下少年,脸色煞白骇人,双唇毫无血色,说话中气不足,身子也摇摇晃晃,俨然病重。 这样别说杖责了,风一吹就能倒。 “扶起来!” 公公和陈岱上前搀扶,秦復道了声谢,起身时感觉头有点晕,药已经开始起作用。 蓝丹配的这个药正好,虽然药效没有达到预期,但也免得自己前期一直演,万一穿帮了,欺君之罪,自己小命不保。 现在药效慢点,自己不好受些,好在真实,不会被看出来是装的,更好在太医不易查出来。 陈岱看着他这情况,心里犯嘀咕:真病了? 就因为在宫门前吹了一会儿,就吹病了?自己还没病呢,他内力那么深厚,怎么还病了? 皇帝道:“朕看了你的月评考卷,文理平平,虽没有精妙之处,倒不是杂乱不通,进步之处明显可见。但君无戏言,朕决定……” 话没说完,就瞧见站着的少年身子朝下栽去。 陈岱急忙一把捞住人,低声唤两遍:“秦復,秦復。” 秦復是真晕过去了,但晕的是身体,意识还清醒着,能够听到、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公公急忙催促外面内侍:“快催太医。” 皇帝吩咐陈岱将人抱去偏殿榻上,也跟了过去。 “人病成这样,为何不回禀一声,还将人带过来。”皇帝语气中略带责怪。 陈岱忙躬身道:“回陛下,来的时候还是好的,许是心中惶恐,又着了寒,一时病倒。” “惶恐?”皇帝朝榻上一副病容的秦復看去,怕被责罚吓得? 杀人的时候,也没见这么胆小,朕这么可怕吗? 太医急匆匆进殿,一番望闻问切后,回禀道:“秦公子身体受过重伤,寒邪侵体,症状比常人严重些。臣开个方子,注意避寒取暖安心休养,几服药后便会没事。” 皇帝挥手,让太医下去。 意识清醒的秦復听到吃药心里皱着眉头,为了逃一顿杖责,喝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