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他为世界独一无二的王,他不仅是沙漠的霸主,更是整个世界的霸主!那是他毕生的梦想,不惜一切也要实现的夙愿! 就在百里疑沉浸在自己世界时,一个巨大的声音将他从虚妄拉回了现实。 百里疑凝神细听,这声音是酒樽砸在桌案发出的声响,因为放杯子的人出的力度过大,声音才会格外响彻。 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君弈干的。 除了他,再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了。 百里疑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愤怒扭曲的面容,他也期待看到这样的面容,如此他这番话也不算白费。可现实令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那张怒容,他看到的是一张笑脸,笑意极淡,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君弈虽笑着,笑却没有达到眼底,清冷的眼眸令他的笑意少了几分暖意,多了几分寒意,幽深之下有惊滔骇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也知道他为何如此,百里疑说要把目光看向东边,而宁国恰好就在西蓟的东侧,无论有意无意,这都算得上是一种挑衅,君弈即便大怒也是情理之中。 现场气氛一度陷入死寂,谁也不敢开口,燕楚南沉默着,既有忌讳也有探查的意味....... 君弈对周遭恍若未闻,也没有生气,目光平静如亘古不变的平原,不经意地问,“殿下方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张纪欲要开口,却被百里疑抢先了:“畅想未来。” 此话一出,张纪不由一颤,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张纪的反应让百里疑恐惧尽数消失,想着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恐怖念头,越发觉得搞笑,也觉得张纪小题大做,说来,他何须惧怕一个连太子都算不上的皇子。 君弈抚弄着酒杯,语气淡漠疏离,没有丝毫的起伏:“什么未来?说来听听。”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事。”百里疑笑笑,避开其锋芒,“觉得贵国的那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说得果然不错。” 百里疑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君弈却不打算放过他,顺着这个话题,一字一句地道:“您的千里之行,要始于何处?” 这问题一出来,百里疑便是再想逃也逃不了,他必须得给个说法。一旁的百里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第一时间望向燕楚南,希望燕楚南能够出面,不想燕楚南却在独酌,脸色十分轻松,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陵王殿下,臣虽不才,却也听说过贵国的一句话,嗯......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与西蓟交好的乌延国使臣开口,想岔开话题,“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做一件事若想做成,要秘密进行,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不灵了,好像是八个字,是哪八个字我想不起来了。” “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君弈纠正道,没有看向乌延使臣,他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百里疑身上,“您方才说,要朝东看,敢问看的是哪个国家?” 话语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可语气间的震慑意味却是不言而喻,乌延使臣再也不敢插嘴,在场的其他使臣顿时失声,气氛也越发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百里疑沉默不语,君弈再次催促,语气依旧是不急不慢:“说吧,到底是哪里?” 与其说这是催促,更不如说是命令,一个不能够拒绝的命令,一个让人不能不听从的命令。 百里疑面上勉强能够保持镇定,内心却是波澜骤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杂乱不堪,就连极度安静的环境也令人感到焦躁不安,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他必须给出答案,必须给出一个让对方满意的答案,他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却又不愿这样回答,只要答了他似乎就认输了。 原本,他是打算让别人认输,为什么失态会到这种地步。 百里疑不说话,其他使臣大气都不敢呼一声,也不知道这下要如何收场。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张纪挺身而出,他对君弈微微一笑,客气有礼道:“陵王殿下,太子殿下不善言辞,有许多话怕是说不出口,即便说了也是言不达意,不如就让臣代殿下说,您看如何?” 君弈回了一句“可以”,示意张纪继续说下去。 张纪道:“太子殿下的千里之行是为人生之路,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有的人志在远方,有的人志在眼前,所行之路有长有短,可无论是长是短终有结束的那一日。人的一生便如千里之行,只有踏出第一步才能看到广阔的天地,生出深刻的感悟。与其说始于何处,更不如说是选择一条正确的方向。俗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骤进祗取亡’,世间万物无不遵循盛极必衰之道理,西蓟素来仰慕大国,自然要把眼光看向世界,西蓟位于沙漠,不如中原土地辽阔,风景亮丽,殿下所说的目光看向世界,便是要学习世间各国的长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