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两个人的名义一起送了花圈,对着她名义上的继父说:“节哀顺变。如果有什么需求,请告诉我,经济上的或者生活上的都行。算是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给我女朋友提供的经济帮助。” 站在他身旁的周舒清脸“唰”地就白了。 周念南没有料到这一出,她拉了拉他的手,被他强势的握紧。 在灵堂门口给客人递小白花的一对姐弟,姐姐斜挎着黑色鳄鱼皮小方包,弟弟手腕上戴着黑色满钻男表……他一想到自己女朋友那本摸到起毛边的装修报价表,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冷峻。 她可以因为母女的亲缘不计较过去那些年的得失,他却不能眼看她受这些委屈。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心疼她。 两个人没有去追悼会后的聚餐。 周念南松了一口气,她很怕方家亲戚那种自上而下的打量眼神,充满了审视与傲慢。 张延卿带她去一家上海餐厅吃蟹,膏肥黄满,自带丰润油香。 他拒绝了侍者要给他们拆蟹的提议,自己上手用工具一点点拆出来放到周念南的碗里。 她这几天心里装了事情,吃得很少,眼下却突然有了胃口。 “我不理解,只是参加一下追悼会而已。他们看人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膏黄和蟹肉一起拌进饭里,浓郁香气在口腔里爆开,周念南看四周没人注意,舀了一勺放在身边人的嘴里。 “好吃吧?” 张延卿看她明亮的眼神,迟缓着点了点头,有点儿不忍心告诉她自己的猜测。她自诩经历过很多,可是肯定不知道在金钱面前人性的薄弱。 单看方家姐姐那对子女的打扮,就知道方家的经济实力绝对不弱。周念南突然以方家后辈的身份出现,谁都要怀疑她的目的不单纯。 “我又不是他们方家的人,怎么可能要他们的钱。”周念南并不在意,她耸耸肩,抿一口手边的红糖热姜茶,“而且,我都成年这么久了,早就能养活自己了。” 她兴致勃勃跟张延卿说她大学时候的打工生涯,如何和做家教的学生斗智斗勇,如何在二手网站上给人做签证指导。 “而且,她也给了我生活费学费的……是我不好意思用。那时候带着一点恨,想证明自己不用她的钱也能过得很好。” 张延卿的心底久违地泛起满涨的心疼,这些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餐厅的人多,他克制地站起身来紧紧拥抱了她一下,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将人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叫她永远是泳池里那个快乐玩水的少女。 两个人沿着维港的咸湿海风回酒店,他的手掌暖和宽大,好像隔绝了外头一切纷扰。 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张延卿拉着她走了进去,周念南以为他要买什么日用品,却见他直接去收银台拿了两盒避孕套。 她耳根通红,躲在他身后不吭声。这几天他只是抱着她亲一亲,摸一摸脊背,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刷酒店房门的时候,周念南磨磨蹭蹭离他三丈远。 张延卿无奈地拉她过来:“我只是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她这几天眼看着又瘦了一点。 关了灯之后他的吻落了下来,嘴唇逡巡着从她的额头鼻尖到脖颈,经过她最柔软的部分,继续往下…… 黑暗中人的感官体验反而更加明显,温暖的口舌包裹住她,一点一点将她的理智吞噬。 张延卿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时候,周念南的意识是漂浮的,身体是酥麻的,大腿根部是发抖的。他轻轻地啄她的肩和背,两个人出了一身汗,被子里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 “你开心吗?”寂静里他的音色像大提琴一般,温柔地淌过她的皮肤。 这样的体验超出周念南的认知,她无法想象他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固执地不肯回答,张延卿低声笑了起来,胸腔在她的身前震动:“……我知道了,不否认就是默认。” 他按亮床头的灯,看向躲在被子里的一团:“要我抱你去清理吗?” 一团香风就从被子底下钻出来,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你闭上眼睛。” 等周念南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闻到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味。 张延卿叫了一盅燕窝,又营养又不撑胃,不仅如此,还非得要一口一口喂她。 她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他的下腹瞟,忍了半天终于问:“……你不想的吗?”他明明买了两盒,身体也有反应,可就能生生停在此处。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拉着,只亮着头顶的氛围灯,切割出一小块静谧柔和的空间。 “我只想要你开心。”他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