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盈上朝的时候,嘴上笑意盈盈,脑子里却是想着微净教存在了十多年。 这十多年里策反了不少朝廷大员,甚至在三年前差点颠覆朝廷。三年前的围剿让他们销声匿迹,此后便是零零散散的出现,如今竟然把手伸到了宫里。而那宫女突然出手,多半是罗氏叛党和他们勾结到了一起,亦或者,是想玩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等到下朝,贤王爷魏恒没有离开。 人散尽后,他对魏盈说道:“陛下,近来臣弟发现,京都之内,有微净教的信众暗中走访于各位同僚家宅。” 说完,他递上奏文。 魏盈看了一眼想到今日的侍女刺杀,说道:“他们的势力已经进到了宫里,宫里的安全,不可有失。找出他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魏恒毕恭毕敬的躬身转身离开,离开时看到暗处的罗青荌,他微微点头。罗青荌点头回礼。 两人曾在一处拜师学艺。魏恒喜欢过她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当时忙着学艺,对魏恒,除了同门情谊,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魏恒倒也没有强求,只是跟她保持不近不远的关系。 这种距离,让罗青荌觉得很安全。 “朕的弟弟,好看吗?”魏盈的声音飘到罗青荌的耳朵里,里面带着她没有察觉到醋意。 罗青荌收回目光:“属下失礼,只是看贤王爷似乎有些疲惫,可能担此任务?” “不碍事。他到了娶妻的年纪却不娶妻,太后怎么可能让他安生。”魏盈说到这里,一笑,“朕听说他有中意的姑娘,想给他提亲,但他说,跟那姑娘之间,只是一厢情愿。朕在想,是谁家的仙子这般傲气。” 说到这个弟弟,魏盈总是一脸的好脾气,耐心好的不得了。罗青荌也在想,是谁家的千金让魏恒念念不忘。 一支笔落在自己头上,罗青荌手慌脚乱的接下还给魏盈:“在想什么?”魏盈接下,虽然没有看她,但是有些不快的意思。“属下在想,不知道谁家姑娘运气好,会嫁给王爷这么好的人。” 要说敷衍,她可以张口就来,捧得人忘乎所以。 “总之不会是你。”魏盈语气淡淡,走下座位,打开门。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铺了一层金黄。罗青荌摸了摸脸,左右都觉得不服,那可是被自己拒绝过的男人。当然这句话,仅仅是挽尊。 夜里,穆贵妃还是睡到了魏盈的床上,房间里,是穆贵妃从家里带回的熏香,这味道清香入脾,很合魏盈的口味。 罗青荌跪在外室,揉了揉鼻子,有些困倦。再坚持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她扭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夜里是最难熬的,没有声音,没有事情,却不能入睡。只有魏盈说她可以睡的时候,才能睡。 不知过了多久,穆贵妃被人抬出了房间。魏盈撩开幕帘,轻笑一声说:“睡吧。”她这才闭上眼睛。 “榻上睡吧。”魏盈说。 罗青荌想了想,今夜应该没有人再来了,她起身,双腿因为长久的跪地而麻木无感,人刚起来就又要摔倒,她眼疾手快的扶住桌案,才站稳。 “每一次教训,都是一次记性。给皇帝定主意,这算不上惩戒。” “是。” 罗青荌一边说着,一边躺了下来。魏盈丢给她被子。罗青荌说了声“多谢”后,就要卷着被子去睡。 他睡觉很浅,稍微有点声音就能清醒。魏盈看了罗青荌一会儿,说:“找到身世了吗?” 罗青荌闭着眼睛说:“没有。”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郊外的河里。在场的人都认为你是真的罗青荌,但朕确定,你不是。”魏盈语气笃定。 “往日里有些人看到属下脸的人十分惊恐,属下不知其意。今日看刺客言之凿凿。属下便知那些惊恐的脸是何等意思,更是知道自己跟真的罗青荌的脸别无二致,可陛下为何认为我不是她?”罗青荌问。 魏盈几乎笑出声:“就狠毒程度,你可是没有她的万分之一。再者,我跟罗青荌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你不会是她。” “属下失忆,不知过去。可陛下为什么把罗青荌的名字给我?” “为了永远记住这个名字。”魏盈的声音里带着轻笑,但是那个笑里有几分冰冷的味道。 魏盈情绪的变化让罗青荌意思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追问,她闭上眼睛,想到了那个刺客。 魏盈的话,未知真假。那个刺客如今该在宫外醒了吧。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他会带着证据回来。 魏盈听她没有回答,猜着她该睡着了,便没有再问些什么。闭上眼睛,他想到了多年前,真正的罗青荌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