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按犀角的尖角处,可单方面切断与对方的联系,除非切断方再点两下重新建立联系,否则半日之内,对方的消息将无法传到切断者耳中。 西虞雍都钦天监内。 那句脱口而出的重话一出,娄元川好似也被雷轰了个正着,刹那间从好似充斥着魑魅魍魉的血红色噩梦中惊醒,他颓然地靠在龙仰芝镶金缀玉的梳妆台旁,妆台之上的铜镜映着龙仰芝的倾世容颜,只不过面色极为难看,额角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这么个绝色佳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 思及此,他使劲摇了摇头,强行定下心神,将思路掰回正轨。 他从不喜与人打交道,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更是从未在人前表露出自己心底的情绪,但龙仰芝却是个例外。二人昨日才认识,但他却已在她面前失了两次理智。 他承认,这个实力不俗,身份尊贵的女子性格无可挑剔,纵使他不敢保证她是否真的是表里如一,但至少比南齐国人待他还要友善。但不知缘何,她总能精准踩在他的雷线之上。 上次如此,这次亦然。 这一次,她竟然用他的身体,大摇大摆去了兰台阁,还从那借回了典籍。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那群对自己充满敌意,高高在上的法修同意的。 愤怒,不解,慌乱,懊悔,尴尬,别扭,各种情绪搅和在一起,炖成一锅酸甜苦辣兼备的百味浓汤。娄元川笨拙地翻找他那少得可怜的与人打交道的经验,确确实实找不到一条教他如何应付这等场面。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自己的声音忽地从心中响起,是龙仰芝。 他下意识站直了身。 原以为即将面对的是狂风暴雨,殊不知才刚缓了一会,龙仰芝却平静得有些渗人,甚至话里话外,还隐隐露出与她平日里说话一般令人亲近的暖意。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女子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他向来会把所有事情往最坏处想,尤其是对人,会往最坏的一面揣测。说白了,他讨厌和人打交道,所有人。 【龙仰芝,你又想干什么?】他警惕道。 良久的沉默。 他不知犀角还有单方面切断联系的用法,久久得不到回应后,满腔怒意最终化为一记眼刀,剜向镜中白衣盛装的女子。 说到这件繁复庄重的白裙,他在打开龙仰芝的衣柜时也是头痛不已,与钦天监里里外外摆得到处都是,以红色居多的艳丽匣子一样,五彩缤纷、花红柳绿这等夸张的辞汇都不足以形容其中颜色的绚丽多姿。他好不容易才从最角落里翻出一袭被她冷落的,绣着各种纹路花边精致的白色襦裙。 华丽是华丽了些,但其他的,他完全无法接受。 “姑娘!”就在此时,时雨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娄元川登时警铃大作,倏地转身外加往后退了几步。 时雨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走入房内,娄元川远远瞥了一眼,其上鲜艳夸张的金漆彩绘与龙仰芝的审美十分一致,最中央的主图案好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龙和凤。 时雨将锦盒轻轻放到娄元川身前的案上,这盒子立时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整个屋内,仅有一袭白衣的娄元川格格不入。 啪嗒一声,锦盒的锁扣被打开,时雨神色有些忐忑地打开锦盒:“这是三皇子送来的喜服。” 娄元川:“?!!” 察觉到她家姑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时雨慌忙把将要出口的话重新咽回去,再三斟酌后才硬着头皮道:“姑娘,都这么多次了,逃不掉的,您就试试吧。” 【龙仰芝!】 【龙仰芝!】 【龙仰芝!】 *** “哈嚏——” 南齐军营中,悠然观赏夕阳盛景的龙仰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