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妆容,在梳妆打扮上也绝不含糊,但今日她身上的物件着实也齐全了些,上到满头金钗步摇,面上蔷薇花钿,项间宝石银圈,手上玉镯,腰间玉带,下至足上金丝蹑云靴,从上到下,由里至外,俱是精心搭配过的。 “打群架多没意思啊,还会伤及无辜......”龙仰芝垂眸,青葱玉指懒懒散散拨弄着琳琅的首饰,丁零当啷金玉碰撞的响声清脆悦耳:“所以我就让咱刘元帅给南齐下了封战书,约他们那最厉害的将军来打一架,一战定胜负。” 时雨听进去了每一个字,却好似一个字都没听懂,当即愣在原地。 “你看这个耳坠好不好?”龙仰芝斟酌了许久,最终拈起一对镶着石榴色宝石的耳坠,在镜中比划起来。她面上施了一层浓淡相宜的粉黛,又经这宝石的艳丽之色一点缀,美得惊心动魄。 时雨出于本能,从匣中取出一对由翡翠玉打造的大耳环:“这对吧。” “这个同我今日这罗裙的颜色不搭。”龙仰芝摆摆手,右手食指与中指上的两枚戒指不经意间轻轻相碰,发出叮的一声,时雨手上的翡翠玉石立时泛起微光,转瞬即逝。 见时雨依旧眉头紧锁,龙仰芝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据说他们办了个擂台,结果居然是个武修胜了,那边无可奈何,只得给他封了个将军的头衔。” “南齐的武修?”时雨诧道,但眉眼却缓缓舒展开来。 当世的修炼分为法修和武修,西虞以武修立国,法修者甚少,而南齐恰好相反,重法轻武,武修在南齐的地位极低。 “这有什么,我不也是西虞的法修?”龙仰芝戴上耳坠,在镜中左瞧瞧,右看看,心情甚好。 “那不一样,祝家桥一战,西虞南齐两国的精锐悉数都折进去了。这些年来两边虽相安无事,但谁都知道,守城的皆剩下些老弱病残,敌我都是半斤八两,谁都不敢真的开战。” “但您一来,这事可就不一样了。法修又如何,您可是西虞人人敬仰的大国师,哪是南齐一介区区武修能比的?”时雨也开始专注挑起首饰来,“姑娘要不换成这支曜日钗,今日外面日光格外盛,戴上肯定好看。” 正说着,帐外又有人来催了。 “来了!”龙仰芝应了声。 铜镜中,时雨将曜日钗小心插入龙仰芝如瀑的云鬓中。 *** 午后,龙仰芝立在旷野中央,曜日金钗将日光聚于她身周,为这倾世容颜添了几分圣洁之气,宛若神女降世。 她一袭广袖湘妃色长裙随风而舞,又像极了一朵迎风向阳,全力绽放的花朵。近十年来,这绵延百里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内,贫瘠开裂的泥土中,长眠了许久的生机好似重新被唤醒。 每一个重要场合,龙仰芝都会习惯提前一些,这次早了整整半个时辰。 刘元帅虽几次三番催她前去议事,但龙仰芝也知这老头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没什么能交代她的,于是同他敷衍了几句便提前来了战场。 半刻之后,那位神秘的将军也出现在荒野尽头。 别看近些日子,他的大名总是挂在众人嘴边,但西虞国内却无人知晓此人底细。这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此前从未有过任何记录,就连密探也未能打听出有关他的信息。 不过,一来他乃南齐的武修,二来被他撂倒的都是些不高明之辈,加上龙大国师的威名举世皆知,西虞众人也未将他放在眼里。 别说西虞,就连南齐也没指望他能打赢这场仗。 龙仰芝杏眸微挑,有些意外。 这位武修的长相竟与所有人此前设想的大相径庭。 他身材不算伟岸,反倒有些清瘦,一身银色铠甲,腰间配一把银色长剑,银色头盔遮住了大半个额头,其下轮廓分明的脸上,五官端正而精致,与西虞那些五大三粗的武修全然不同,是个清俊少年郎。 若是将这人一身银甲换成长衫,再配个折扇,定与那些成日里只知吟诗作对的文人骚客无异。 只不过这少年虽怀有一副好容貌,却似乎总是习惯性地眉头微锁,加之他周身散发出的高冷气质,令人见之不由得敬而远之。 与龙仰芝刚好是另一个极端。 “你就是南齐新任的将军,娄元川?”龙仰芝声如银铃,极为好听。 少年的眸光撞上她探究的眼神,藏在凤眸底下那对晦暗不明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随即落到她足下那方被日头照得金光闪闪的土地。 “是。”少年应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声调却极冷。 话不多,看来是个实干派。 龙仰芝素来随和得紧,遇着爱说话的,便同人家多说几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