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重新树立尊严与优越感,却反感她扯上家庭,说妈妈的事。 还是就这样吧。 扯起来又远了,说出来,自己也不占什么理。 说不定老师两头劝,又给自己安上一个过度敏感的罪名。 于是谭杳坚决地摇了摇头:“只是日常的小摩擦,已经过去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谭杳从年级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并不怎么好,天空中橘色退了大半,成了镶在黑色云层后模糊的边沿。 教学楼里灯都亮起来,校园广播里播放着音调欢快的轻音乐,她走过漫长的走廊,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是刚刚在办公室里,她一直想看,又没敢看的人。 此刻靠倚在栏杆上,在渐渐侵袭来的冬夜中,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对方确如后座所言,长得非常好看,皮肤很白,眼睛很黑,鼻梁又直又高,却不女气,是很英俊的类型。 谭杳慌张地低下头,她往前的每一步,都踩在内里心脏激烈跳动的鼓点上。 这条路很长,又很短,擦肩而过的那一秒,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像果香,又有木质调。 是令人愉悦的味道。 戚少桐的入职宴定在周六的晚间,一早,徐梅给晏知时开门的时候,任苒在楼上还没有起。 徐梅给他弄了些果茶,晏知时道了谢,驾轻就熟地在餐桌旁戴上耳机,掏了卷子就开始写。 又过了一个小时,任苒才趿拉着拖鞋下楼,她潦草洗漱完,抓了两下头发。 等阿姨做早饭的时候就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下巴垫在晏知时的左手手臂上,很碍事地看着他写题。 女孩的下巴尖尖,这么垫着有点疼,晏知时忍了一会儿,出声想提醒,瞥眼过去看见她眼睛半睁,睡意朦胧的样子又有点可爱。 他咳了一声:“你是不是又熬夜玩什么乙女游戏?” 她埋下脸,蹭在晏知时毛衣的袖子上,懒趴趴地说,“没有,你冤枉人。” “怎么冤枉你了?”晏知时被她这么黏糊着,心情很愉悦地问,“都十点了还没清醒。看你那黑眼圈,像不像大熊猫?” 任苒早上照过镜子,哪有什么黑眼圈。 但她懒得跟晏知时讲,拿他当睡垫,又阖上了眼。 没过几分钟,徐阿姨端来了煎好的培根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 食物勉强叫醒沉睡的意识,血糖升高又开始催眠,任苒吃完饭以后,又去花园里转了转,终于有了点精神。 周六的一个早上,基本上就这么硬生生被她消磨掉大半。 等到她终于自己拿出题册和演算纸和笔,时间距离午饭也没有多远。 晏知时一直发现她注意力集中有点困难,可能是自小学习习惯没有养好。 一会儿吃吃零食,一会儿站起来走动两圈,一会儿又刷刷手机,看看消息。 像个陀螺似的忙得不在点子上。 任苒成绩不差,任国鸣不管她,但是小灶安排得很到位。 她是从小一路补课起来的,基础很好,偶尔思路清奇也能解一些特殊的疑难大题。 只是精神不集中,不能沉下心完整做一张试卷,就很难踏踏实实地拿到高分。 晏知时刷题放松的间隙,望向她,不知任苒又刷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吭哧吭哧在那里笑。 他说:“你把题册给我,我看看。” 任苒很惊慌地说:“现在吗?” “对。” “你等我再写十分钟。”她拿起笔。 “就现在。”他语气非常坚决。 任苒不给,他就直接站起,俯身跨过半个桌子,将题册从她手里拽出来。 晏知时扫一眼,一个小时,数学题册还没有翻页,选择题刚刚做完,填空题才开始算第二个。 任苒探头问:“怎么样?正确率应该还行吧?” 晏知时毒舌属性发作:“正确率再高有什么用?你是打算高考只要这52分?” 她犟嘴说:“都说了我没有做完。” 他的笔尖戳点在题册的纸面上,想了想,又还给她:“你还是改一改。” 她以为是哪里写错了,拿回题册,到处找标记:“哪一题?改什么?” “改一改你的习惯,”晏知时淡淡道,“你学习时杂心太多,噪音太大。不是所有人能像我一样习惯性屏蔽你,别打扰了别人,又闹同学矛盾。” 任苒完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