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上凸起的石砖,禅院甚尔穿过人行道,眉头的肌肉拢起,嘴角的伤疤竖着,心里骂了一句,混蛋,他不会哄阿七。哄女人的话他能张口就来,可是阿七不一样。 有力地踩着脚下的石砖,他心里的暴躁冲着那个搞砸这一切的人去,他今天一定要问出是谁。 转过身,禅院甚尔满目烦躁和戾气的绿眸对上阿七转过身后的眼睛。 紫色的湖水里坚韧,淡漠,理智,任性,浅浅浮着一丝暖意。 心中的起伏平复下去,禅院甚尔站住,没有再动作。 他收回之前的话,懵懂这个词不适合阿七,能自己战胜困境和迷茫的人不该被认为成不知世事的人。 同样收回的还有他心里,那一份隐秘的企图。 人群在中岛凛身边说笑着穿过,到禅院甚尔身边时纷纷散开,声音压在嗓子里,下意识提快走路的速度。 脚步停下,耳边是讨论商品的声音,她忽视这些无关的声音,确认眼前的人。 片刻,中岛凛将目光从禅院甚尔的眼睛上收回,手上的力道松开,珠子顺着重力落在手腕上,眉头内靠。 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情是什么?怔住之后,突然想要转身就走,不想靠近。 她记不清他了。 禅院甚尔,惠的父亲,我的第一个任务对象,我们正在同居。 下意识在脑中构建了禅院甚尔的形象,她向过去的记忆找这个人。 脱了人格后的灵魂还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记忆中的画面再出现在眼前,可这一次,中岛凛感觉自己和它们之间隔了一层水雾。 每天的车接车送,一进车门发现他准备饮料和点心。 厨房里不用自己备菜,身旁是他切得很整齐的食材。 画架后,是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晚间,是他在灯光下说着故事的背影。 中岛凛翻看记忆时无神的目光落进禅院甚尔的眼中。 那一丝陌生让他心下一跳。怎么回事? 腿部的肌肉牵动,禅院甚尔向中岛凛走过去,心中突兀地出现不好的预感,如果自己现在不做出行动,断掉思绪,他下意识不想猜测结果。 放弃从记忆中找答案,灵魂膨胀了一下,好气哦,怎么到关于他的地方就感觉模模糊糊的,刚刚还是清晰的。 没说过剥人格还有后遗症。 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尝试这个方法,中岛凛的视线重新放到禅院甚尔身上,发现他动了。嗯?他怎么走过来了。 低下头,中岛凛一手将落下的发丝放到耳后,眼睛看着手腕上红色的珠子,不明白,那就直接问好了。 浅绿色的衣裙飘动着,中岛凛向前走着,身边是同样前进的人群。 步伐停顿了一下,禅院甚尔看着和人群一起走过来的阿七,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阿七,想做什么?一直以来能看清她眼中情绪的禅院甚尔这次不敢猜。 他不知道真正的阿七会对自己说什么。 看向中岛凛的视线不敢收回,继续向前,禅院甚尔走得很稳,心中不稳。 几步路后,禅院甚尔注视着身前的女孩,看着她如往常一样,轻轻后退两步,再抬头看他,心中突然安定了下来。 扯出一个笑,禅院甚尔先开口,“阿七。” 中岛凛走近禅院甚尔,发现距离太近了,稍后退了两步,让自己不用太仰头看他。 紫眸还没有看清禅院甚尔的脸,中岛凛听到了那一声阿七。 阿七。紫眸恍惚了一下,对了,我把这个名字告诉他了。 “甚尔?”中岛凛说着,歪了歪头,不确定地看向禅院甚尔,目光中的陌生褪去,白发在身后轻扫。 禅院甚尔心中动了动,她不记得了,没有刚刚那样惊心,但阿七这个状态也吓到他了。 “是我。”声音被心中的紧意挤压着,禅院甚尔不知道阿七记得多少。 背部的神经紧张着,禅院甚尔忍不住想弯腰靠近中岛凛,将她笼在身影下,但是,他克制着,不想给阿七压力。 最后禅院甚尔只是盯着中岛凛的眼睛,陈述着。 “你忘记我了。” 中岛凛被禅院甚尔看着,没有发现他眼睛中的暗意,她正在记住这张脸,然后给刚刚构筑的形象按上面容。 听到禅院甚尔的话,中岛凛眨眨眼回过神。 没听到回答,禅院甚尔脑中晕了一下,她真忘记我了,这段时间白干了。 下一刻,中岛凛拉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