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推心置腹,后一秒就把醉酒的人扔在路边,着实缺德。 姜淼有点心虚,但现在的她就像被李妲己迷惑的姜纣王,在他的一颦一笑中忘了一切,给睡得正香的方多病盖上了毯子,想了一会儿,她又翻出了一个冬天用的毛绒耳罩,牢牢地扣在了他的耳朵上,虽然肯定不如那种专门的隔音耳罩,但聊胜有无吧。 忽略那放在边上保温的醒酒汤,方多病身上盖着绣着憨态可掬的小动物的毯子,脸颊旁上是藕色的毛茸茸耳罩,再加上他现在乖巧睡觉的样子,李莲花之前那个吐槽方小宝就是个小姑娘的想法又浮了上来,这可怕的幻视感。 他扯起蹲在一边端详的姜淼,一脸嫌弃地就往房车那边赶:“快走快走,不然等这臭小子醒了就跑不掉了!” 楼外细雨如丝,姜淼送走又一次踏上旅途的皮皮,打开绘着青竹林的油纸伞,去找李莲花回合。 从朴二黄那边找到的玉扳指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李莲花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金鸳盟的暗纹。扳指是难得的暖玉材质,而暖玉大多来自昆仑玉城,所以思考良久后,李莲花和姜淼选择驾车来这一探究竟。 只是不巧,车停在玉城附近的郊外没几天,皮皮就喵呜喵呜地告知她要远行了。姜淼选择留下先帮皮皮准备好一切,催着李莲花先出发,她稍后自会赶去。小拇指上系着看不见的红线,是皮皮某次旅行带回来的道具,按指导施展了互相联系的术法后,只要一人心中所念,另一头的人就能同步察觉到。 不宽的山道两边是荒山、森林和没膝的长草。飘落的雨丝带来寒意,风声呜咽如同鬼泣。 姜淼勾了勾手指,肉眼不可见的红线扯动,暖意从心口涌向四肢,心意隐隐地指向一个方位,她朝着那个方向,迈开步伐。 近城的郊外,伫立着一座的小绵客栈,因为位置刚刚好,即使这客栈简陋破败,但往来的大多行客还是会留下休息,暂作停留。 姜淼收起伞,按着小二的引导跨过火盆进行所谓的驱邪。进入客栈的时候,刚刚好听到一人的大喊。 “老狐狸,你可别想再糊弄我!” 姜淼定睛看去,是拍桌而起的方多病,边上坐着的李莲花,捧着西瓜,一脸茫然。 “莲花?”姜淼走过去,顺着李莲花的力道坐下,她茫然地看着不知道因为什么又起了争执的两人,“小宝,好久不见。这又发生什么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姜淼,方多病勉力压下怒火:“阿淼姐姐,你知不知道,李莲花很有可能就是十年前以活死人为名号的一一” “药魔是吧。”李莲花无奈扶额,被这离奇的猜测着实吓了一跳。 他安抚了一下茫然的姜淼,回复道:“我是听懂了,你怀疑我是金鸳盟的药魔,看来朴二黄确实是死透了,这么离谱的想法也就你会说得出来。” 姜淼:“……?”怎么又和什么药魔扯上了关系。 李莲花不承认,方多病也不慌,他往包裹里掏了掏,拿出一件金黑相间的物件,用力地拍在桌上:“不然你怎么解释,这笛飞声的赢珠甲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莲花楼里,还说你跟金鸳盟没有关系?” “这东西……”李莲花细细打量,拍桌发出惊呼,“这不是我用来垫砂锅的破布吗,怎么在你这,难道你就是前两天趁我们出去采购进楼偷盗的小贼!”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什么小贼。这赢珠甲千韧丝,薄如翼,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块普通抹布。还有前面那个铁皮车,要不是没能打开,说不定我还能找到更多金鸳盟的东西!” 李莲花委委屈屈:“我又不知道它的来头,我只知道它用来垫砂锅刚刚好!” “小宝,这东西吧,大概是我放到小楼里的。”姜淼默默举起了手,吸引两个人的注意力,“莲花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东海附近居住时认识的刘伯,就是那个领头把木头搬到我们那的刘伯。” 李莲花思考了一下,点头:“有点印象。” “当时东海海上全是江湖人争斗毁坏的船只木头,有不少胆大的村民去捡了木头补贴家用,莲花也凑热门雇人去搬了其中最大的破船屋来制成这莲花楼,刘伯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我们付的钱多,事又少,他总觉得不好意思,刚好又捡到了这个类似护甲的东西。刘伯不敢拿出去卖,丢了又可惜,想着莲花既然敢把破船改成小楼,一定也是什么江湖人,就顺手送给了我们。说实话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啥用,只是偶然发现它隔热又不容易破,叠一下大小刚好合适。我就让莲花拿来垫砂锅药炉之类的了。” 姜淼解释地很详细,心中却是另一个念头,当时她提出垫砂锅的建议时李莲花肯定是认出来了的,只是当时他没拒绝,笑谈着物尽其用,将发烫的锅子直接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