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拍,半是安慰半是调笑道:“瞧你,四下里那个妹妹不为龙体感伤,聂家妹妹不过说话直爽了些,却也是与妹妹一样担心圣上龙体,偏你第一个哭起来,倒累得大家还须哄你”! 一席话倒是滴水不漏,为俩人都做足了台阶,全了脸面,众妃的表情都和缓过来,面上便也强撑着笑了起来。 可偏偏聂氏却是个软硬不吃的,只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冲孟常在福了福身子道:“孟姐姐相邀本是好意,只是妹妹素来不善与人来往,只怕会言语不逊扫了众位姐妹的兴,现下便也就先回去了”。 话已至此,孟常在也没什么好留的,便点点头冲着她婉转一笑,道:“你平日里便怕人,此番也是我考虑不周了,过两日我自当去妹妹宫中坐坐,手谈两局。” 聂氏微微点头,算是应承,随后便先带着一众丫鬟太监款款离去。 只是她前脚一走,后脚被她指着鼻子骂的妃子立时便从丫鬟怀里直起身来,一脸泪痕的啐道:“呸,不过是仗着她聂家与皇贵妃家有亲,都是武将出身,就张狂的如年氏般容不下人了!” “她家世好,她清高,她有的是法子托身,又哪里会管旁人的死活”?说罢,念及自身又忍不住拭泪戚戚然道:“我父亲不过是个地辟宁州的知州,在京中并无关系,这叫我如何……如何托寻门路呢”? 那日赏菊宴自聂氏走后,很快众人也便各自散去,可临走前孟氏貌似无意的提点,却还是刻进了孙宁馨的心里。 仔细回想起来,那罗氏还是与她一同入的宫,一同被进的位份,虽平日里因为性格不合少些往来,但论起家世,她怕是比自己还好上许多,可一想到就连她都如此忧虑日后,便不由为自己的将来心忧起来。 日日夜夜躺在那张熟悉的缠枝雕花鸡翅木床上,睁眼是青绿色的床幔围帐,闭眼是罗氏啜泣无助的脸,耳边萦绕的来来回回都是孟氏那句含悲带泣的话。 “还是早做打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