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身旁的胡人都在窃窃私语。问他怎么办? 大营里的汉人校尉和主簿,也冲着人群说:“今日定下的文武学堂计划,都照常进行。各位无论是否有意离开,都能继续学。学到离军那一天。” 这是校尉、主簿跟崔若愚等人商议之后,提出的建议。他们经过一白昼的接触,文武校练,深感士兵们对变强的渴望。 这乱世,谁不渴望自己更强一些?多懂一些,便是捡到了。 果然,士兵们一听,不少人都默默地吞了口水。 崔若愚和任护军对视一眼。方才二人对校尉主簿的建议并没有太多信心,但见他们情真意切,便放手让他们想说就说。 那校尉和主簿在士兵之中问了问,回到营帐里便公布了这个决定。 这个决定,严格来说,不是崔若愚做的。还涉及军中资遣的安排,会更费功夫。 但是崔若愚和任护军愿意承担责任。 众人心想,即便要走,也得多花些时日留在军中,好好跟校尉和主簿学武功文略。 躁动不安、下一刻就要推翻一切的士兵,被崔若愚的资遣、军曹的报数和校尉们的真诚,稳住了。 崔若愚手上还有大将军的腰牌。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谁还敢相信你们?就是在拖延罢了!今天说胜利品,明天说资遣。谁知道你后天怎么说!” 崔若愚放眼望过去,一片漆黑的夜色。说话的人说完了就迅速隐入人海之中。 任护军心知不妙,这是故意挑拨的。 他猜的没错。这人是张宜安插在汉中军里的眼线。 任护军忙高声说:“诸位!汉中城急需赈灾物资,不再拨军资。这是天灾,无论如何,是怪不到人的身上。灾民也是各位的父老乡亲,难道诸位就真的为了盛会就不顾灾情吗?我想不会的。所以,就算我们不办盛会,想必诸位也无法责罪!可是,我们二人四处奔波求证,征得大将军支持,深夜不眠在此商议,为了什么?” 众人又安静下来。确实,任护军和崔若愚可以袖手旁观,高高挂起。毕竟,做决定的是汉中城,而原因是赈灾。 “我们难道不明白这件事很难做吗?”任护军虎目蕴泪。“诸位想想,我们撒手不管,只需要推脱说是汉中城的决定,诸位又能追究什么呢?我们推脱了吗?” 崔若愚颇有触动。她曾经问姜维,丞相出山之前也明知道蜀汉不得天时地利,为何还要出山挣扎。姜维对她说,即便知道最终结果,不认可它,便要努力改变它。 “不到最后,根本没有结果。”姜维如是说。 她按住腰间的剑。去他妹的张宜,去他妹的赈灾,去他妹的无能为力。 “我说了!诸位的努力和付出,绝对不可以白费!诸位想放弃,想离开,我们不会阻拦!但是,在我们这里,诸位的努力和期盼,绝不能无辜夭折!”崔若愚往人群那边跨了两步,中气十足地说。“今夜已给出路,不愿意再参加的,可择日资遣!” “那要是愿意继续参加的呢?”有个小兵不由自主地问出来。 他说完之后,又觉得羞愧难当。左看看右看看,握着长矛往人群里缩。 “愿意继续留在军中参加盛会的,我们换一种游戏。”崔若愚笑起来。“这一路上,不少私设的关卡。不知道诸位是否见过?” 一句话点燃了汉中士兵的怒火。 “见过!当然见过!”有个人情不自禁跳起来说:“我娘子从家乡来汉中寻我。不过是想见我一面。一路上遭遇了二十多道关卡,拿走了她全身钱粮!她见到我的时候……”那人突然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是啊!听说剑阁军能放将士们回乡探亲!我们回不去也就算了!亲人来寻,也见不得我们!我就是不懂写字!等我跟主簿们学写字、学道理,好好跟他们理论!”有人附和着。 “是得好好理论!我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欺负老百姓!我们这点资遣的钱,恐怕也不够走出汉中!”那个胡人高声嘲笑。 众人一听,心中又惊又怒。算漏了这一点。即便拿了钱,这路上关卡重重,层层盘剥,他们根本留不住这笔钱粮。 任护军心里也沉重。 那些私设关卡已经是汉中官兵之外的官兵。但背后是张太守和汉中军那些颇有势力的豪强将军。没人敢质疑。 “诸位!参加吗?”崔若愚背着手,笑盈盈地问。 “参加!”众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呼喊!他们默认了新游戏是针对那些私设关卡。 任护军头脑发胀,心里发慌。咬咬牙,也不再说什么。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