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师从怀里掏出一样物品,捧到崔若愚面前:“我会把其他小兵的话记在心上?” 崔若愚看着那颗宝蓝色的水晶球,没有动手去拿。 黑夜里那颗水晶球中流光溢彩,光色变幻无穷。 “咦?”崔若愚看出来了。她忍不住拿起水晶球,对准了天上的月亮。 月光透过水晶球。落在她脸上。 水晶球里像是天幕,流动的星星和银河在天幕中飘荡。 “我、我没说过要琉璃球。”崔若愚被眼前的梦幻景象迷得说话都不利索。她心里很激动。她最喜欢的就是星辰和天幕。每次能安安心心地看星星,她就能忘记人世间的一切。 一切都变得渺小和易逝。 “可是你说过喜欢星星。”司马师低声说。“正好西域都护府来人上贡品。我相中了这块琉璃球。这里面的星辰银河都是浑然天成的。” 崔若愚扬起头,回眸看着司马师。眼中的笑意像是掺了蜜一样。“真的给我吗?” 司马师点点头。心里:崔若愚。我对你,能一样吗? 崔若愚也想到他方才那番话。“可我之前是个男人。大将军怎么会……” 司马师无奈地看着月亮,说:“可你现在是个女人。如今,我就算说自己是想提携你才青眼有加,也是骗自己罢了。” 崔若愚沉默了。 司马师拍拍她肩膀:“去收拾吧崔副将。明日一早出发。” 崔若愚眼睛一亮,她拉住司马师:“大将军!大将军你答应了!” 她连忙又加上一句:“不能反悔。” 司马师满不在乎地说:“本将军的事,想反悔就反悔。不就是带了个女副将吗,我看谁敢放厥词。” 再说了,也不能把崔若愚留在洛阳。他一走,洛阳就是钟鹤的天下。那崔若愚还保得住吗? 还是带在军中好。他也好慢慢开她的窍。看她这七窍不通的。 崔若愚笑盈盈地说:“我会藏好的,不让大将军难做。” 司马师背着手,转身走了:“本将军从不难做。你不要掩饰身形,对你不好。”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戏谑地看了一眼:“难道没掩饰?” 崔若愚愣了一下,随即羞红了脸。她伸手去腰间摸剑。 司马师已经笑着走开了。“你这点心眼和脾气,在军中可难混,还是跟在本将军营中吧。也好差遣你。” 翌日,司马师没有上朝。直接带着军队开拨,奔西蜀而去。 朝堂上,司马昭与钟鹤又是一轮不共戴天的互杀。除了司马昭,朝堂上没人知道钟丞相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长公主府里,曹绫火气更大。夏幕跪在地上,腰腹间微微突出。这是钟鹤第一个孩子。可惜不是正室曹绫怀上。 然而她气的不是这件事。“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崔若愚这种贱名,小家小户里一抓一大把。为了一个崔若愚去刺杀司马师,乱成一团!成何体统!你也是,我丢开面子,从不跟你计较。就是让你好好服侍他。你怎么做的?”曹绫把茶杯直接摔在夏幕身旁。 夏幕微微躲了一下。“是我无能。我劝过,说是同名同姓罢了。可他非要亲自去……也好,见到了那崔若愚,也死心了。” 曹绫头疾再发,一阵阵晕眩。摆摆手让夏幕离开。 曹家正是多事之秋。绝对不能让钟鹤分心。幸好司马师已经去了西蜀。否则,朝廷里司马兄弟联手,钟鹤又发疯,她要怎么处理? 在去西蜀的路上。司马师一把将混在其他队伍中的崔若愚揪出来。 他打量着她的装束:全身盔甲,纤纤细腰,修长笔直的双腿,把盔甲穿得也风流。 无心的人根本看不出破绽。那束胸带子肯定绑得很紧。 这女人不仅对他没良心,对她自己都那么狠。 他叹息了一声。怎么当时就没想过她是个女人?“跟着本将军。” 崔若愚笑着点点头。还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属下一定尽全力保护大将军!” 司马师看着英姿勃发的崔若愚。近日里的磨练有了起色。 她不再软绵绵地,不再诚惶诚恐地。 其实她本就不该是那副模样。只是出身太颠沛流离,又活在钟鹤那等紧绷的人身边,才养成了仰人鼻息的习惯。 想到这,司马师慷慨清晰地下令:“兵发成都!” 崔若愚策马跟在他身后。 司马师曾经许诺过,就把她当崔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