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雾园。
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漂亮风景区。
楼英不紧不慢跟在太子身后。
甚至都跟在许宁身后。
赵明远端着张粗犷的脸,嘴唇嗡动道:
“楼大人。这废物小子什么都不懂,对于南国治理肯定操之过急。你要劝他青州去不得啊。”
这许宁在宁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要是跑去青州,指不定捅什么篓子。
更保不齐陆昭昭这疯女人做出什么事。
许宁被武司幽和太子暗卫护送着,一路上想偷偷给原老丈人个眼神,让赵明远呛他两句好想借口。
结果发现赵明远是真喜欢低头走路。
甚至故意走在武司幽的视线死角,似乎对这大夏密探比对太子还忌惮。
注意到许宁回头,武司空没好气道:
“看什么看。感情司幽是知道你写了两首破诗。你这不会武功的废物,拿什么统领二十万铁骑?”
许宁撇撇嘴,淡淡道:
“武馆主就对未来庆王这么说话?”
武司空一阵恼怒。
这给威震武馆找难堪的小子,怎么会认识武功高绝的陆前辈?
以陆前辈的脾气不揍他?
雾园虽是简陋隐士庄园。可楼英之前的身份摆在那。
西街米粮,东街水产,南街皮草,北街药材,典当玉石。
从楼英的庄屋里走过,简直小半个宁都
城的缩影。
许宁走过路过,目光一动。
到时他的商业街也要像这般。
沿街两侧,琳琅满目开满大小店铺,各色商楼。最不济,就用简陋草席摆地摊。
那才是生意人银子响当出来的烟火气。
比起一些文人墨客寻个茅屋往里一钻。
热闹多了。
许宁一进屋就大咧咧坐在上座。
太子替身看了眼他这冒牌庆王,温和道:
“楼大人。小王此次来,是要个青崖书院的名额。”
楼英顿了顿,有些黯然道:
“太子殿下,下官早已告老归隐。青崖书院现在自有会试,岂是下官能自作主张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许宁已随手翻了翻楼英摆在桌上的诗稿。
却被武司幽一把抢过。
许宁懒得抢。他有的是比这好的诗。
也是皱眉看着最后一页幸免于难的诗稿。
“楼大人这是拒绝小王?!”
太子替身笑容温和,可是语气已经不悦。
“下官不敢。只是青崖书院非士籍不得入内,下官所知,未有先河。”
楼英毕恭毕敬回道。
他还有层原因不能说。
那是薛亭云让他答应的一个人情,无论如何不能让许宁去青崖书院。
何况青崖书院出来的都是二十万定武铁骑的帅才。
楼英一把年纪。当然觉得二十万铁骑交给
一个只知道挣银子的小子,实在不妥。
可这是太子和东荒王一致同意的,又不好理论。
就在这时!
武司幽拿着诗稿,面无表情道:
“好一首菩萨蛮!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楼大人倒是诗才未老。”
楼英整个人一愣,随即一脸惭愧!
这都是他从慕容复词中得来的感悟啊!
他恭敬地上前一步,想拿回诗稿,却听武司幽冷冷道:
“在南蛮入境的时候敢写菩萨蛮?楼大人难道还没从长公主谋逆的阴影中走出来?”
楼英痛苦闭眼,两行泪水滑落,道:
“都已是死人了,还提来干什么?长公主谋逆该以何罪论处,自有大夏律法!”
武司幽看着字里行间都是哀伤的诗稿,面无表情道:
“南蛮生性好斗,屡犯边境,劫掠粮草!楼大人写诗前,可要三思。”
许宁一听,放下诗稿摇头道:
“写诗就写诗!楼大人这把年纪,就算想学庆王跟蛮子打仗,也容易闪到腰。倒是让我这未来庆王开开眼界,知道什么叫五言反诗。”
“放肆,凭你那点见识也想当庆王!做梦!”
许宁扫了眼赵明远的义正言辞,随后懒洋洋道:
“原老丈人别激动。我虽然只比赵研儿有才一点点,应该也够当个冒牌庆王了。只要各位大人不拆
穿我,宁都当然还是大夏的什么来着?哦,粮仓!我就是个不知情的生意人。”
他权当是来谈生意的。
要他装庆王接班人去青州见二十万铁骑,纯属赶鸭子上架。
他才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