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途?
姬无盐戴上簪子,转头笑问,“撬人密室,夺人钱财,可算正途?”
那双眸子,几分俏皮,几分灵动,于暗沉的光线里,熠熠生辉。蓦地想起白行最初对她的评价,勾魂,当真半点不虚。指尖轻轻摩挲过指腹,忍着想要将她面纱摘下的冲动,移开了视线伸手推门,微微探身之际,在她耳畔落下低语,“算。”
说话间,气息落在耳畔,微热。
翠竹清香冲散了通道里的霉腐味,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宁修远已经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姬无盐怔立当场。
金山,没有。银山,没有。夜明珠镶嵌着墙壁……真的有,不过也只有四颗小的,不算价值连城,想来是不符合岑砚的预期的,那四颗夜明珠分列两边,光线柔和,落在暗室正中的香案和牌位上。
牌位之后,是两座和上头一般无二的狼首人身塑像,沈洛歆口中的死神雕像。只是和上面的比,小了许多,看起来就没那么可怖了。
环顾一圈,再无其他布置,看起来这就是一个祭祀的暗室。
唯独那牌位,无名。
无名的牌位,上面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可见定是时常摩挲仔细擦拭的。这牌位之主的名字,怕是早已镌刻进了天师骨血,轻易碰不得,就像这块必须一步步走过狭长暗沉的通道才能看到触摸到的牌位一般,从不轻易示人。
“欲盖弥彰。”她笑笑,一时间也有些好奇这天师心里藏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来也是个伤心人啊。”
言语间淡淡戏谑。
宁修远却摇头,“不见得。”
他上前两步,转动香案上的牌位……耳畔毫无预兆的响起轰隆隆的声音来,仿若天地塌陷。姬无盐蓦地看向门口,门还开着,只是……门口,多了一道石墙将整个门洞封地死死的。
这是……姬无盐看着宁修远还搁在那无名牌位上的手,蓦地又想起他那句“不见得”,当下脸就黑了,“既然知道是机关,你瞎转什么转?”
宁修远看起来很无辜,耸耸肩,摊开双手,“我以为……还有密室,谁知是机关。”一脸坦然,看起来半分紧张也无,甚是还劝着,“这门落下的动静那么大,古厝兄他们在外面,一定能听到的。放心吧,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救咱们了。”
“救?怎么救?”姬无盐上前推了推那门,整块巨石的大门,就这么死死横亘在木门之前,她不觉得事情会像宁修远说的那么乐观,“找不到机关的话,总不能撬开吧……要不,你再转转?”她指指那牌位。
“转过了,转不动了。”
“不行。咱们不能空等。”姬无盐从蒲团上爬起来,不知怎的,她脚下突然一软,又跌坐了回去,她晃了晃脑袋,那一瞬间的眩晕感已经没了,短暂地仿佛只是幻觉。她面色如常地站起,绕着这个古怪的暗室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分析着,“三爷,我寻思着分析一下这天师,你听听看哈。天师搞了这样一间暗室,没藏宝贝,看起来像是用来祭拜谁的。”
“若真心祭拜,这无名牌位的主人在他心里定是重要的,用这个牌位设置机关多少有些不敬,我觉得不太可能。”姬无盐定定站在两尊塑像的背面,微微抬了头看着,喃喃说道,“可若只是一个机关,那这地儿没宝藏没秘密的,设置这么一个机关,作甚?”
如果是为了困住谁……那他又想要困住谁呢?
“别找了。”宁修远对着她招招手,像招呼一只猫儿,“这个机关是为了困住里面的人,打开的机关就不会在里头。找也是白搭。”
外面传来呼喊声,有岑砚的、有古厝的,还夹杂着几声沈洛歆的,那姑娘明显是吊在后头,声音比较远,听得出气喘吁吁的。
“姑娘、姑娘!”岑砚是第一个到的,他身形比古厝小,在这样的地形里更灵活,他用力敲着石门,“姑娘、你们在里面吗?听得到吗?”
姬无盐站在原地,抬了声音,“听得到!”说着,抬头看了眼这两尊佛像,眉头轻轻蹙起。不知道是那小子敲的力道大了些,还是哪里来的风,垂落了塑像上的灰尘,簌簌地往下掉。
“那姑娘你还好吗?还活着吗?伤口裂开了没?三爷还活着没?”
姬无盐随手挥了挥,避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灰尘,走到前面唤道,“死了,鬼混跟你说话呢……你轻点敲,这里头灰尘大,呛人,你姑娘伤口没裂开也要呛地咳裂开了。”
“哦……”外面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丫头!”古厝在外面叫,“情况如何?”
“无妨,不急……你在外面耐心些,找找有没有机关。三爷和我都觉得打开的机关应该在外面才是。”想了想,又道,“让沈洛歆一起找,她奇奇怪怪的点子多,兴许能找到。”
说着,身形一晃,整个人又是一阵眩晕,比方才的更明显,她靠着香案摇了摇头。
“怎么了?”宁修远发现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