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吧?” 云乐舒多方权衡,也实在找不出更好的选择。 躲进禁宫便可一心养病,还可践诺,岳暻还愿意派人护送她回去,这比她赖在此处给邝家招灾惹祸,或拖着病体独身面敌要好上不知多少。 她再怎么逞强逞勇,总得留一条命去见师兄吧...... “好,是你说的,待我病好了,你就派人送我回去的,一国之君,金口玉言!” 云乐舒伸出手,掌心朝外,岳暻惬意从容地与之击掌,心中可谓志得意满,“我若食言,便请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云乐舒听了他的誓言,浑身一寒,“你实在不必立这样重的誓,我信你便是。” 岳暻满不在意地笑笑,“现在,可以随我回宫了吧?” 邝家人在前厅等了好久,亦未见人从食厅出来,不免有些焦灼。 丁氏双手交叠,不停地搓手,本想说话,见了邝老夫人泰然静坐的安详模样,又看了看站在回廊守着的御前侍卫流川,还是闭上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岳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厅堂。 众人连忙起身让座,岳暻却满面喜色地扬了扬手,“不必了,孤这就回宫了。” 邝老夫人见此情形,便知岳暻的如意算盘应当是打成了,心下便开始担心云乐舒的处境。 虽说她姿色出众,却嫁过人还坏了身子,岳暻贪颜好色,后宫嫔妃无数,又怎会真心怜惜她? 邝老夫人心中不免痛心疾首。 若知道会是今日这般,便应该早些为她介绍些品性皆优的殷实人家,说不定能在今日前将婚事作成,也就没有这起孽缘了。 “老夫人、太傅大人、夫人、阿妍,我马上就要入宫为顾嬷嬷侍疾,这些日子以来府上对我奉为上宾,关怀备至,白萂感激不尽,一定永记于心,不敢忘记。”云乐舒朝众人躬身谢道。 邝元绪与丁氏见她只提入宫,不提归期,大致也知道她此去应当不会再回来了,或是归期难定,便只惋惜地说道,“可惜了,还想多留白姑娘住一些日子的。” 丁氏也道,“白姑娘腿伤未好全,得多注意些。” 云乐舒笑着点头,走到邝之妍面前,见她略有些失意,亲昵地捏住她婴儿肥的双颊,“阿妍舍不得姐姐呀,姐姐也舍不得阿妍。”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等顾嬷嬷病好了你就可以回来住了,雅苑我也让青蓉给你留着。”邝之妍听不出藏在众人话中的深意,还以为只是短暂的分离。 岳暻望向云乐舒,望见她眼睛里一瞬的黯淡和不舍。 他总好奇,她的心为何就能这般柔软多情,对所有人皆是如此。 “丫头,来。”邝老夫人招招手。 云乐舒笑嘻嘻地往邝老夫人面前一站,亲热地搂住她的胳膊,“怎么,老夫人也舍不得白萂吗?” 邝老夫人递给她一个手心大小,捆扎仔细的油纸小包,“南北铺子刚送来的,热乎着,给你留了几块。” 隔着厚厚的油纸,也能闻见由内冒出的桂花糕的香气。 云乐舒红着眼睛接在手里,轻轻抱住邝老夫人,伏在她胸前,像从前她向师父撒娇一样,“谢谢老夫人记挂,还请您一定要身体康健,平安喜乐,白萂上辈子该是向佛祖磕破了头才能遇到老夫人这么好的人,我好羡慕阿妍,能有您这样好的祖母......” 邝老夫人被她逗得发笑,打趣道,“多大的人了还是个小哭包,阿妍可比你这个姐姐坚强多了。” “是啊,白萂姐姐就是太不坚强了,今日都哭了好几......”邝之妍本来还有些伤怀不舍,挨了祖母一顿夸,竟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孤便带白姑娘入宫了,邝老夫人还请保重身体。白姑娘的随身细软有劳府上收拾好送入禁宫,我们便不多叨扰了,多谢招待。”岳暻的声音适时出现,打断邝之妍。 “是,臣等恭送王上。”邝元绪便引着岳暻几人出了府,府上才恢复了往日的安宁。